她撞上的就是长空。
长空笑的不像好人:“你可知伤我手下,又冲撞了我,是何下场?”
唐韵礼眉头一皱:“是你手下先出手的!”
长空顿了顿:“我手下只是练练功夫,找你还是看得起你。”
唐韵礼更加莫名:“练功夫随便拦个人就练,我要是不会功夫呢?”
长空摸了摸下巴,实在编不出理由:“废话少说!吃我一刀!”
唐韵礼大惊,她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她手无寸铁,而对面是一个提着长刀的粗犷硬汉,这根本没有胜算可言。
唐韵礼拔腿就跑,却只听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一转身只见利刃破空,向她逼来。她猛一个后压闪躲,刀尖擦着她鼻尖划过,险些要在她脸上划出一条长长的血道子。
唐韵礼浑身冷汗直冒,可除了不停地躲闪攻击,什么都做不到。长空数刀之间,唐韵礼已然被逼得在地上滚了几圈,对方却连让她站起来的空隙都不给她。
忽然只听见钢铁相击噌的一声巨响,唐韵礼连忙借这间隙支起身体,逆光看去,见一人将她严严实实挡在身后。
随后刀剑不断相击,发出嘈杂的声响。那人着一席雪白的长衣,出手迅疾利落,身上的气息却始终静若止水,闲适温柔。
唐韵礼没被长空置于死地,却差点因为这个人窒息而亡。
苏幕与一边与长空过招,一边拉开与唐韵礼的距离,他极力压低的声音里满是不悦:“别太过火。”
长空压低声音嘿嘿一笑:“不过火些怎么引得出苏阁主呢。今天帮你追了人家姑娘,改天帮我追九樱啊。”
九樱是长空的心上人,江湖上一大门派隽珍门门主的女儿,实打实一个高冷傲娇的大小姐。长空之所以忍受种种相思之苦,缠着苏幕与要他给他治相思病,都是为了九樱。
苏幕与眼角一跳:“我没说过要追她!”
“嗳,不用客气!”长空假意吃了下风,退开两步,一招手喊一声撤,领着三个手下离开。
苏幕与将长剑收入腰间的剑鞘,慢慢回身,走到唐韵礼身边。
“没事吧?”他问。
唐韵礼摇摇头,看着眼前从容不迫纤尘不染的人,下意识拍拍衣服上的土,有些局促道:“多谢苏公子……”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苏幕与笑了笑,“姑娘若不介意,可随在下去阁中坐坐。”
他引她到泽畔阁一层的厅堂,亲自为她倒上茶,看着她一笑:“稍微等我一会。”然后转身出去。
唐韵礼有些拘谨地坐在藤椅上,阳光穿过古朴的窗棂,阁中四处是草木的香气。隔壁房间传来人语,屋中时不时有人步履匆匆地穿过,一位女子见唐韵礼脸上有几处擦伤,停下脚步:“请问姑娘在等哪一位医师,可需我给姑娘简单处理下伤口?”
唐韵礼正要开口,见一人长腿一迈跨进屋来:“不必,我来。”
女子回头,见来者是苏幕与,微微颔首:“阁主。”
苏幕与点头回礼:“嗯,你去忙吧。”
女子依言离开,有些诧异于阁主怎么会为这点小伤亲自出手。
唐韵礼换上苏幕与给她准备的干净衣裳,从里屋走出来坐在他对面。
苏幕与用镊子夹起棉花,极熟练地为她清理伤口、上药,手法轻柔又守礼数,丝毫没有越线之嫌。
他的手指修长而白皙,骨节分明。
她有时候觉得自己不该用对待曾经那个的苏幕与的心情对待他,可是这个苏幕与,似乎从一开始就对她没来由的好,而她又全然无法拒绝。
唐韵礼一时有些出神:“苏公子,你为什么……”
“嗯?”
唐韵礼鼓起勇气:“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苏幕与抬眸看向她,睫羽上恰好接住一道阳光,他眉眼微微一弯,又收回目光:“你不喜欢?”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