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韵礼紧紧抱着被子躺在地上,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她认得他,那是她雨夜中落水时救了她的少年。
我这王妃可还挂着名呢!
唐韵礼将被子掀开一角看看身上,衣服还穿得好好的。
“你想什么呢,”少年小脸一红,又有些自豪道,“我们是亲姐弟!”
“这是我的床,你给我下来!”唐韵礼没理这孩子,她一早被吵醒、被吓到滚下床、痛的呲牙咧嘴,这时候自然没什么耐心,于是直接去揪少年的耳朵。
“姐我错了!我真错了!”少年皱起小脸,双手做投降状,“快放开,我是来给你治头痛的!”
唐韵礼放开那少年,那少年抬手放在她头顶,她只觉头顶有温热的气流在涌动,一阵晕眩过后,果真不再头痛了。
唐韵礼十分惊喜,正想道谢,可此时冬苡推门进来,少年立刻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屋中。
清晨的风吹开了泽畔阁顶楼的窗,卷起苏幕与桌上的书页。
“李盟主的病需要百味子做药引,此药极稀有,京中孙氏有此药,却与盟主有宿仇,不知从哪得了消息,将百味子藏在嫦客城中嫦靖塔内。盟主如今危在旦夕,时间不容我们再找一棵,只能从孙氏这棵入手。”苏幕与一边说,一边拿起右手旁的宣纸,手腕微微一抖,将纸振平,又向前一送。宣纸飘飘摇摇落在黎陌手中,黎陌微微抬起纸面对着窗户透进来的光,见纸面上画着一幅地图。
“嫦靖塔内外密布机关,不可硬闯,但无人看守。这种情况幸也不幸,而依以往的经验,只要足够细心,风险并不算高。”
李盟主手下几位青年正立于一旁,为首的一位上前两步,一拱手,单膝跪下:“盟主坐镇江湖近十年,若此番出了意外,江湖必定再次陷入大乱。阁主医术高明,请阁主留在盟主身边,吾等愿即刻出发,赴嫦客城取药。”
“也好,”苏幕与略一沉吟,“黎陌,夜璞,你们二人随他们一同前往。取到药后,按两倍市价将钱送往孙氏府上。”
待众人领命离开,夜璞略作留步:“阁主,王妃那边……”
苏幕与垂眸一笑:“你无须担心,我自会安排。”
不一会,长空打着哈欠出现在苏幕与屋中,一手拄着长刀摇摇晃晃:“我的好兄弟,又是什么要紧事,懒觉都不让人睡。”
苏幕与手指在桌上轻轻扣了扣,莫名有些难以开口,故意将眼神投在书上,却一行也没有读下去:“一会派几个你的手下,帮我堵一个姑娘。”
“啊?”长空忽然清醒,眼睛瞪得溜圆,一没忍住就大吼了一声,他自知扰人,连忙压低声音,凑到苏幕与跟前来,“我一直当你是正人君子,你怎的欺负起一个小姑娘!”
“我怎么是欺负小姑娘,我只是试试她的身手,”苏幕与皱眉,不动声色拉开与长空的距离,补充道,“哦,你找的这几个人,必须品行端正,不许伤着姑娘,也不许有非分之想。”
长空愣一下,忽又凑得老近:“你是不是看上那位姑娘了?”
苏幕与将头别向一边,伸出两根手指往长空肩膀上一戳,将他推开,道:“你手下若是受伤了,来我这里,我亲自治疗。”
一早有别院侍女前来,说夜璞这两日有事不能前来,王爷容许她出府。
想都不用想,唐韵礼立刻拿了些花用,穿了一身男装,拽着冬苡蹦哒蹦哒着跑出去了。
和冬苡出门可比和宁卿承出门舒坦多了。唐韵礼拉着她的小手,买了两串糖葫芦,她一串,冬苡一串……两个人就这样一口气逛了五六条长街。
这可苦了长空。从唐韵礼和冬苡出府开始,他就领人在暗中跟着,跟了五六条街始终找不到出手的机会,甚至都不知道苏幕与要他堵的是哪一个。
吃过午饭,唐韵礼便让冬苡先回府上,摸索着上回问出的路只身前往泽畔阁。
她刚进入枫树林中,忽然从树枝上跳下来三个人,冲唐韵礼扑过来。
唐韵礼一手招架一个,抬腿踹中间一人胸腹处,接着向后一避,左右二人便痛击了自己的队友。
唐韵礼拍拍手准备离开,而那三人又围了过来……唐韵礼与他们过了几招,发现这三人似乎在隐藏实力,每一次出手都比上一次更快更狠。
“怎么,你们劫财还是劫色?”
为什么就跟我过不去呢?
三人闷声不响,唐韵礼莫名其妙,心道好在让冬苡先回去了。
七八个回合过后,唐韵礼逐渐觉得应付这三人有些吃力了,连中了数拳,这拳头出自三个大男人之手,似乎是卸了些力道,可打在唐韵礼这副血肉之躯上,毕竟还是疼的。唐韵礼紧皱眉头,被逼得连连后退,却又猛地撞上什么东西。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