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心里按捺不住地有些得意,又想到自己要是早点学会轻功可就爽了。
她上辈子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被尾随是隔三差五就有的事——她也就是那会练就的蛇形走位的本事——全靠脚步轻跑得快,才得以活到现在,哦不,活到二十六。
却说那少年原本紧紧随在唐韵礼身后,无奈距离逐渐有越拉越远之势。他心里暗道这女子看起来平平无奇,怎么轻功这般了得。
少年穷追不舍,不料一不留神,自己先给人截了去。那人一把将他扯过,丢进旁边的一处院落。
少年猝不及防摔下屋顶,在那院子里滚了一圈才站起来。刚定神,只见头上猛地压下来一个黑影,一壮汉从屋顶跳下,一把板斧高高举过头顶,朝他头顶劈去。
少年一个后空翻躲过,额上不由渗出些冷汗来。方才他若是反应稍慢一些,此时恐怕已作横尸两半。
那壮汉甫一落地,地面赫然颤了两颤,他上前便与少年缠打起来,招招致命,毫不手软。
那少年的短刀威胁手无寸铁的唐韵礼时还管用,此时与对方手中板斧相比,则显得太过微不足道,他自然不敌对手,节节败退。
壮汉手上虽然不留情面,嘴上倒十分客气,还意外地文气绉绉:“小兄弟,咱们有话好说,你对那姑娘大起杀意是为哪般?”
少年忙着躲躲闪闪,完全无法分出神来回答对方,默了半晌,才好不容易抓住一个空档,却是大吼一句:“你这样打,我有话怎么好说!”
壮汉闻言,一面说着“有理有理”,一面将那少年往地上一按,板斧擦着少年耳边,插进地面:“小兄弟,你若答应不伤那位姑娘,沈某人便就此放你一马,若是不应,沈某人只能保证留你一具全尸了。”
少年冷哼一声:“你可知道她是什么人,护着她做什么?”
“她是恩人要寻的人,沈某人自然要护着。”
“你恩人?”少年面色一沉,“苏幕与?”
“正是。”
少年一咬牙:“哼,你可知苏幕与身为一介医者,却和我门中叛贼勾结,暗害我阿姊。苏幕与两面三刀、居心叵测,你竟认他当恩人,小心日后被他倒打一耙。”
巷子不深,走到头又是一条长街。
唐韵礼看街上好像很热闹,想去逛逛。她正路过一户人家的院门,忽然只听见门“砰”地一声被人拍开,随即一个蓝衣少年被人从里面丢出来,直接撞上了对面的围墙,又滚落到地上。
少年艰难地撑着地面爬起来,似乎已经脱力,狼狈地倚墙而坐。唐韵礼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忽然一把板斧从她眼前划过,“噌”一声钉进少年头顶的砖墙里。
……
唐韵礼目瞪口呆。
这少年正是刚刚生龙活虎地追了她几条街的那个,可眼下这又是什么情况?
而且她刚才好不容易甩掉他,怎么在这又撞上了,难不成她一番兜兜转转之后不进反退了?
唐韵礼正进退两难时,一壮汉从门内闯出,正欲给少年以致命一击,一抬眸看见唐韵礼,不由一愣,一时与她面面相觑。
那壮汉是没想到还会有这种路痴到逃命都能逃回追杀者身边的人,但他还是郑重地拱手行礼,向唐韵礼恭谨道:“嫂嫂!”
唐韵礼倒退一步,一时犹如五雷轰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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