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湟水、与唐韵礼要去的景安城,在地图上恰好联结成一个三角形,从此地到景安,除了中间有一段荒郊野岭,两头都是城镇,且也算天子脚下,相对来说安全一些。
那掌柜试了她一二,便犹她一人独自前往。
唐韵礼不曾料想,她这边刚出了城门,扎进小树林没走几步,就觉得周围窸窸窣窣,似乎有些不对劲。
敌人在暗她在明,她还手无寸铁,能做的只有跑。
唐韵礼思及此,跃至树梢,一顿猛冲。她蹭蹭地跑了小半座林子,仍安然无恙,正在她略微卸下了警惕时,忽然脚下树枝“咔”地一声脆响,随后更是踩哪支断哪支。
唐韵礼脚下借力越发勉强,终于一个不稳,跌下树来。
她提一口气息轻轻落地,见脚边不远处落下半截树枝,切口平平整整,一看就是为利刃所断。
唐韵礼没多犹豫,轻轻往旁边一闪,果然她刚离地,余光便见原先所立之处剑气划过,碎叶翻卷。要不是她先一步躲开,估计此时跟腱上就该是一道血口子,她就再也别想跑了。
唐韵礼未做停留,干脆沿条直线跑出去,完全暴露在敌人的视野里。对方见此纷纷从暗处现出来,追在其两侧。唐韵礼看看周围,对方估摸着大约有十来个人,尽着一席墨绿劲装。
已经诱出了敌人,唐韵礼心里也大致有了数,于是与之展开一场上蹿下跳的极限跑酷。
对方见状先是混乱了一两回,随后自然分做两路,一路走地,一路走空。
这伙人也算训练有素,可惜的是经过一番折腾,能跟紧唐韵礼的人已在少数。
树梢上,穿劲装的为首的一人看着唐韵礼忽然跃上来,恰好落在自己前方。
彼时他已经离她不远,而眼见着森林的边际将近,那姑娘似乎也有些跑脱了力。
他悄无声息地跟上,仅差两步就能追上时,他握紧剑柄,轻点足尖。
长剑出鞘,他向着姑娘的背影一跃而起。
唐韵礼听得背后的响动,却没有躲,反而脚下猛地一滞,猛地拉近对方与她之间的距离。
怎么,难道她是故意的?
对方这才觉得有些不妙,然已经跃至半空,脚下没有支点,进不得退不得。
他握稳剑柄,正欲朝那姑娘劈将下去,却见她侧头、转身,目光凌厉,眼神坚定而从容。
他只见她飞身而起,随即一记旋踢落在他腕处。他手上一松,长剑便脱了手。唐韵礼一探手接过那剑,而后稳稳落在地面。
她这一连续的动作如行云流水,对方尚未来得及看清,这时刚好落在唐韵礼方才站过的树枝上。
那树枝应声而断,他猝不及防摔下树来,只见树枝断裂处,切口平平整整。
他甫一落地,那姑娘复又点足掠起,向身后飞去,于晴空白日之下,轻盈鬼魅如蝶。
唐韵礼趁此机会,携了剑溜之大吉。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