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次是她某一任男友约了她吃饭,可她一早起来便觉得浑身乏力,头昏脑涨。
那人是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唯一真诚的一个,没有轻易对她老爹的支票妥协。她原以为他们可以走到最后,不想爽他的约,她甚至觉得他这次约她约的这么正式,也许是会向她求婚的……
于是她精心准备了一天,哪怕到了傍晚她已经高烧(这个时空没有冠,请不要担心/模仿),还装出一副容光焕发的样子跑去赴约。
却不想他只是想和她吃一顿散伙饭。
她不记得当时自己是怎么一边发烧一边坚持了一整天,但是她还记得,当时苏幕与一眼便看出她病了,劝她好好休息,不要去。
可她没有听。
那之后她很受打击,一病就是一个月,还是苏幕与照顾的她。
可是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那是另一个时空的苏幕与,对于那个时空的他,她连一句对不起都没有机会说了。
有一回,唐韵礼顺嘴问了一句:“苏幕与同你阿姊一起的时候,是怎么样的?”
吴夙说:“不识好歹。连句人话都不会好好说,也不知道一天天地都装什么呢,阿姊这般好的一个人,怎么偏偏会看上他。”
吴夙的形容让唐韵礼半天没回过味来。这实在和唐韵礼印象中的苏幕与相差太远了。
可当唐韵礼看到吴夙那种满脸不屑不满的神情,又觉得这孩子说的话也不能太当真。
还有一回,吴夙讲着讲着便突然没了声音,唐韵礼转头见他阖着双目,当他睡着了。
唐韵礼不好叫醒他,又等不来后文,只好自己往马车外张望,聊以解闷。
哪知道知过了许久,吴夙忽然低低地说了一句:“她不是我亲姊,我们没有血缘。”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哭过一场。
这天吃了午饭,两个人架着一个病人从饭庄回马车上休息,路过一商铺时,唐韵礼眼尖,看见商铺门上贴一张纸,纸上写“雇镖师”云云……
唐韵礼将吴夙往沈意那轻轻推了一把:“你俩先回马车上去,等我一等。”
唐韵礼再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家,她不多说,那二人也不便多问。
那二人一个不想扶,另一个不想被扶,无奈早被唐韵礼威胁惯了。
沈意别别扭扭地携着吴夙,吴夙不情不愿地被沈意拎着走,两个人就这么走出了一种极其奇怪的画面。
唐韵礼双臂环在胸前,看着他俩的背影笑了笑,转身钻进商铺。
沈意在马车内,左等右等也等不来唐韵礼,当即察觉不对,起身便要去寻。谁知他刚出马车,见一小童直直朝他走过去,双手拿一张叠好的纸,往他面前一送:“有个姊姊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沈意略一皱眉,接过那纸,抖开来细细看去。
小童像是害怕沈意,将纸递给了他,立刻转身,飞快地跑了。
那纸上啰里吧嗦写了许多,大致就是“赶紧的把吴夙送到苏阁主那,别找我,误了救治时间算你头上。”
沈意:“……”
他不由得伸手就往自己腰间的斧柄上摸,摸了两回,又将这信从头到尾一字不漏地读了一遍,终于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悻悻地收回了手。
吴夙那小子胡乱诬蔑对他有救命之恩的苏幕与,故而从一开始沈意就没想给他就活路。
他是万万没料到这小子命忒好,没死透还被人顺手搭救了。而搭救吴夙的人还不是别人,偏偏是他这位恩人要寻的人,四舍五入就是他的嫂嫂。
沈意不但不能结果了吴夙,还要护送这个混蛋去见苏幕与,这已经够他憋屈了,更不要说一路上他这嫂嫂和吴夙打情骂俏,沈意早就看着不悦。他心里替苏幕与着急,无奈自己实在是个外人,想规劝唐韵礼一二,又怕唐突了人家姑娘。
这好不容易等来一个得天独厚的机会,动动手指就能除了吴夙这个祸害,可如今这封苦口婆心的信在手里,沈意只恐其中另有隐情。
唐韵礼如此看重吴夙,纵使他千万个不爽,也不得不给唐韵礼一个面子。
沈意却不知,隐情就是唐韵礼觉得拖住沈意,自己才能乐得清闲,正好吴夙是个送上门的大拖油瓶。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