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只不过是刑玥幻术之下的一个偶人。
“两年前,您带走唐姑娘,命在下把它放在泽畔阁阁主身边,特叮嘱在下保它不灰飞烟灭。所以事情败露后,在下便偷偷把它带走,保留至今。如今便揭了封印,进献给殿下。”
玄晔心里怪不是滋味。
她若也能这般容易地被人献给他,从此只属于他……
可纵使千般万般设想,终究也只是他一厢情愿。他总以为他慢慢就能放下了,却始终不能。
玄晔背过身,站到窗前,他伟岸的背影浸在凉薄的月光里,显得格外落寞。
刑刹上前:“太子殿下为何事烦心?吾等愿为殿下分忧。”
玄晔笑笑,他们定当以为他在为皇位发愁。
他们却不知,纵使他日他龙袍加身,立于人世间万人之上,受万人敬仰,锦衣玉食、金钱、地位、权利,全握在他手里……可若他身边没有她,这些于他毫无意义。
不知为何,这一天,这位年轻的太子浑身上下散发着严利的威压,语气却格外平淡漠然:“如今未到刑刹将用时,刑烟的毒已在唐韵礼身上,而加上之前嫦靖塔,刑玥的幻术已经用了两次……”
“殿下,在下有一计,”刑烟从进殿开始,便一直不语,这时才缓缓开口,语气里听不出情感,而声音却微微有些颤抖,“有一种篾片蛊,种在人心上,以情为食。爱越深,情越浓,则毒越烈,令其人心力枯竭,气力败尽,直至最后,一命呜呼……”
玄晔没有做声,只是略一点头。
“殿下,这蛊要用在谁身上呢?”
玄晔略一顿,手指在袖中缓缓收紧:“苏幕与。”
既然你们执意要在一起,你就当是替她多受些苦吧。
柳概一走,马车里就剩唐韵礼一人。她干脆将鞋履一脱,翘着腿横躺在座椅上。旁边的几上有盘果干,是前几日柳概买来给她嚼着解闷的,唐韵礼拖起盘子放在自己腹上,一个接着一个往嘴里塞。
果干很快吃完,她揣起手,越发觉得百无聊赖起来。
马车驶入一个小镇,两侧白墙青瓦的民居,挨得紧,行马的速度也就不由得放缓了许多。镇上家家户户敞开着门,孩子们就坐在墙根门槛,大约不常见到马车,一时叽叽喳喳一片。马蹄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哒哒地响,忽然车帘轻轻一动,车内悄无声息窜出个人影,倏地闪进一户宅内,素白的手指在门框上一勾。
唐韵礼借着手上的力,身体跟着甩过去,贴墙而立。
屋子里有些黑,窗子很高,光线都聚集在窗口,里面有尘埃在跃动。
“姐姐……”
“诶呀!对不起,我不知道屋里有人,吓到你了吧……”唐韵礼吓了一跳,循声望去,见角落里蹲着一个小女孩。
唐韵礼见女孩十分紧张,低声宽慰道:“外面好多孩子,你怎么不和他们一起玩?”
“他们,他们怕我......”
唐韵礼愣了一会,放轻声音:“怎么会,明明是你怕他们吧?”
她走过去牵起小女孩的手:“姐姐第一次来这镇上,你带姐姐到处转转可好?”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