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泽畔阁住了几日,这期间苏幕与安排女医查看唐韵礼的伤势,又亲自为她体内的毒开了方子。那毒是很好解的一种,如今唐韵礼已不再头痛。
她和冬苡阔别两年,如今见了面,两人皆有说不完的话,于是整日形影不离。
吴夙的状况也已经见好,这半大小伙见了唐韵礼脸都憋红了,半晌才扭扭捏捏道:苏大哥是个好人……
至于沈意,说是没能将嫂嫂平安护送回京,心中有愧,回天澜盟闭门思过去了。
但唐韵礼还是决定要走,至少出去长长见识,再回来也不迟。
更重要的是她绝不能被宁卿承捉回璟陵王府,至少要在宁卿承定下的五年之约到期之前设法谋求一条生路,好在被他追杀的逃亡之路上养活自己。
这天她去药阁寻苏幕与,欲告知他自己准备过些天离开。她从前设想能再次询问他是否能同她一道,可今非昔比,如今的情况她已经没有机会开口。
药阁的门开了一半,唐韵礼一眼看见他颀长的背影,再走近些,正想敲门,忽见他身旁还有个女子。
那女子正在查看药柜里的药,苏幕与替她掌着灯。半晌那女子将药取出,只是转身时不慎踩了裙角,于是轻呼一声,向苏幕与怀中跌去。
苏幕与忙将烛台拿远了些,另一只手扶起她,罢了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
刚好从走廊对侧的窗口透进来几缕阳光,斜斜照在二人身上,这画面怎样看都十分暧昧。
……
唐韵礼一怔,慌忙想要退避,然而苏幕与退过一步,余光里便见了她。
他将她叫住,神色不甚自然:“礼儿,你来了……”
那女子闻言侧目看来,唐韵礼便认出那正是为她疗治伤口的女医。
在心里准备过几番的话到了唇边忽然一转,唐韵礼笑笑:“我一会和冬苡去集市,可需要带些什么回来?”
别离的话最终没能说出口,于是行程也一再搁置,唐韵礼又小住一段时间,而那画面还是在她脑中挥之不去。
其实苏幕与待那位女医倒也没有丝毫越界,可他待唐韵礼也同样有分有寸。然而他们志趣相投、朝夕相处;唐韵礼本就是外人,前些天刚回来,不久又要离开。
她想,这并没有什么,两年了,她又没有要求他等她,何况他也从来没有对她表达过喜欢。
她倒不如趁此机会,咬咬牙离开。
但她到底不擅长面对分别,于是给冬苡留下字条,选了一个午后,趁大家小憩时不辞而别。
谁知她还没走出院门,很快便被一人追上来拦下。
吴夙看了看她肩上的行囊,又看看她:“你要去哪啊?”
唐韵礼先一愣,紧接着颇为无奈地想到,如今苏幕与对她的关注尚不及这与她刚相识的少年。
然而不等唐韵礼回话,却是不知从哪窜出来一个赤膊的男人,将她左臂一拎,越过矮墙,拖了便走。
然而此时泽畔阁内,苏幕与同那位女医就站在窗边,他离她很近,一只手扣住她的手腕。
女医脸色微红,极力向后瑟缩,颦着眉,一双无辜的大眼看向他,楚楚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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