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概拽着她退了两步,而几乎是与此同时,河中忽然窜出三个黑影,水花撩了唐韵礼一身,三只手像鹰爪,齐齐向唐韵礼探去。
柳概护着唐韵礼向后飞掠,而对面银光一闪,似是暗器。唐韵礼从柳概腰间一把抽出长剑。欲回身还击,剑走一半却被柳概抢到手里。
“我在旁边,你还这么手疾眼快地做什么?”
柳概左手持剑,剑光如虹,右臂圈在唐韵礼腰间,将她牢牢禁锢在怀里。
唐韵礼面冲柳概肩头,柳概游刃有余,她也插不上手,就开始分散他注意力:“我不和你绕弯子了,你到底在想什么,宁卿承?”
唐韵礼察觉自己腰间那只手轻轻一抖,又追问:“嗯?宁卿承。不好玩吧,装成另一个人撩自己的前妻。”
“……”宁卿承沉默了。
他又与对手过了几招,唐韵礼以为他不准备回答的时候,他却忽然开口:“你怎么发现的?”
“在景安城,第一眼见你我就觉得像,再者黎陌是璟陵王的贴身侍卫,凭什么跟你一起出现在景安——更别说一身一身骚紫色衣服换不完的这天下恐怕一共也没几个人……”唐韵礼轻轻攀着他的臂膀,一脚踹开从她身侧扑来的敌人,“宁卿承,我再好心提醒你一下,你这么大本事,脸都能换一张,怎么不记得遮掩手上的伤?”
他当时虽然赢了赤膊男子,但自己伤的也不轻,虎口处被剑柄震开一个大口子,然后死乞白赖地求着唐韵礼给他上药。
“你不是说五年吗,这刚多久,怎么,没人同你去景安,寂寞了?”
“……”
“可我寻思着你府上女人不少啊,想带哪个带哪个,又不缺我一个。求我替你做事就直说嘛,横竖我命也是你保下来的。”唐韵礼显得格外豁达,就差拍着胸脯跟宁卿承称兄道弟了。
“你……”宁卿承放在她腰间的手忽然收紧,像是终于被她激怒了,“你怎么这么蠢!”
宁卿承一边与对手过招,一边在她耳边大吼:“我需要你这么愚蠢的女人帮我做事吗!”
他声音在寂静的夜里飘得老远,不知道一路上惊醒多少人,再看对面那三位,虽然看不清,但是估计脸都黑了。
这次换唐韵礼沉默了,“柳概”对她的好是真的,宁卿承话也说到这份上,她要再揣着明白装糊涂,就该显得她过于不解风情了。
他身上的气息扑进她鼻腔,像沉香混着草木香。周围寒光凛凛,却分毫不近她身,她看不见那些刀光剑影,一方视线里只有宁卿承瘦削的下颚时不时被冷光打亮,一时眸中再无其他。
……
“你不怕许婉言伤心?”
宁卿承笑出来:“你和苏幕与的关系我也没计较。”
“你……”
宁卿承哪壶不开提哪壶,唐韵礼一想起自己在泽畔阁撞见的那一幕,心里就凉一半。
宁卿承又笑:“怎么样,看样子你心心念念的人比我也强不了多少,可他现在心在别人那,可我的心在你这……”
打斗声渐小,不久四周又重归于宁静。
“他们想抓你走,”宁卿承放开唐韵礼,收剑,又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旅店住不得了,跟我回家。”
“我到底干了什么,怎么总有人想抓我?”
“各怀鬼胎,说不清楚的……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你看个屁。”
宁卿承也不恼,笑了两声:“我已经把话说很清楚了。你呢?”
唐韵礼没有回应,也不敢看他的眼睛。
“唐韵礼,我喜欢你,你呢?”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