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等了多久,听见她轻轻说了一句:
“我做不到……”
她想,退一万步讲,她也许会喜欢柳概,可柳概为什么偏偏是他呢?
她以正妃身份嫁与他时,他怀疑她、拘禁她,对她只有冷言冷语,要么是不闻不问,唯有的温情,也不过逢场作戏,彼此都演的辛苦。
他妻妾成群,对她一句喜欢,能如何。
“对不住你,我知道,但我不急……你且试一试,好不好?”
苏幕与回到泽畔阁时,夜已经很深了。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就着月光一饮而尽,却未注意茶汤上浮起的茶根里,混进一枚小小的竹蔑片。
宁卿承不让她回吟淑院,把她强行塞进自己院中,腾了间侧屋与她住。唐韵礼拗不过,里三层外三层地堵上门才睡。次日一早就往吟淑院跑。
吟淑院还是当年她刚离开时的样子,唯一的变化是她寝殿的窗前多了一树海棠,此时开得正盛,十分赏心悦目,唐韵礼在树下站了许久,竟有些舍不得离开。
可这时候窗棂轻轻响了一声,被人从屋内推开。
!!!
唐韵礼当即与屋内一女子大眼瞪小眼,场面一度相当尴尬。
唐韵礼强忍着无视了自己的一脑子卧槽,笑着解释:“我三年前在这里住过,回来看看,不知道这院子已经从了新主,不好意思。”
女子眉目与唐韵礼有几分相像,闻言先是一愣,回过神又急忙开口想说什么,无奈唐韵礼身影一晃便离开了。
她一阵恶寒:卧槽,卧槽。还试一试,狗改不了吃*,试也喜欢不上你。
唐韵礼没走出几步,宁卿承就不知从哪冒出来,也不说话,就安安静静缀着她。唐韵礼烦了,猛地住脚,双手在胸前一揣,回身看他。
宁卿承险些撞她身上,这么大的个子,神情像个犯错的小孩:“王妃说走就走了,我总不能告诉别人我的王妃没看住,失踪了……皇兄本来就喜欢找我茬,府上许多人都是他塞进来的,不知道哪个是眼线,也不敢请她们走,怕打草惊蛇……”
他一口一个王妃的叫,言下之意是默认唐韵礼的休书不具有法律效益。
“不过她是我后来找来的,家在临县,她父亲有时候来看她。年纪还小,请了先生在这教她读书,出去也能找个好人家……你回来了,她也可以回家了。你要是想,今晚就回吟淑院住也行……”
但是唐韵礼长这么大没见过委屈巴巴的宁卿承,不想笑,又忍不住,心想先记着以后算账,当场气消了一半。
可唐韵礼回吟淑院的第一天,进门就见宁卿承站在院子里冲她笑,撵不出去,只好推进侧屋,从外面插上门。
而之后宁卿承越发令人发指。唐韵礼到哪都跟着,她就是在院中坐一会,他也能哈巴狗一样的黏过去,还装出一脸不在意。偶尔在府上撞见他的侧妃,宁卿承就微微冲人点头示意,揽着唐韵礼肩膀不撒手,反而弄得唐韵礼心里十分膈应。
这天唐韵礼说要去泽畔阁接冬苡回来。
宁卿承点点头:“好,我也去。”
“谁要你去!我们两个姑娘家,你在旁边不觉得自己碍事吗?”
宁卿承想了想,略一点头:“嗯,说的也是,那送你过去我就走。”
“……”
事实上唐韵礼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苏幕与,宁卿承非要给她壮胆,她心里反而暗暗地松了口气。
二人一前一后走,一路无言,快到泽畔阁时,唐韵礼微微停住脚步:“你和他……是不是挺熟的?”
毕竟唐韵礼来这个世界以后,第一次见苏幕与是在璟陵王府,之后还见过几次,似乎他在王府来去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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