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韵礼尽她所能最快地拉开和对方之间的距离,微微颔首和对方说了声抱歉,又怕自己衣不得体,把自己脖颈以下都藏进水里,然后飞快地在脑海中搜寻对方的身份。
这人她反正是肯定见过,就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这就更令她尬上加尬。
半柱香过后,已在侍女帮助之下换过干衣理过仪容的唐韵礼被领到另一屋中坐下,眼熟的救命稻草已经等在那里了。
这座宅第似乎是从她落水的那一刻变得灯火通明的,侍女也不知都是从哪来的,但一切又好像都很顺理成章。以至于唐韵礼险些忘了自己是出于什么目的,追人追到一座乌漆墨黑她还以为早荒了的旧宅子里的。
二人均无言。唐韵礼莫名其妙地坐了一会,突然抬头看了一眼那人,眼中满是惊诧之色——但却没敢说话。又过了一会,唐韵礼才不卑不亢地开口:“请问……请问你可知道冬苡在哪?”
“本宫要你做什么,你都答应?”
果然!眼前这人她就是见过,当今太子——宁卿承他哥。
她脑子倏地乱成一团,瞬间脑补完一部兄弟相残谋权篡位的大戏——可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一个挂名都挂不上了的璟陵王妃。
她不知宁卿烨如今被封在意识深处,掌控他这身体的,是战神玄晔。
唐韵礼有些警惕,没有正面回答:“冬苡果然是你们带走的,她在哪?”
玄晔抬手一指,唐韵礼顺着看去,这才注意到屋内还套了个里间。
里间有床,冬苡果真完完整整躺在那,面色看着也还算红润,只是叫不醒。
“她没事,只是睡着了。”玄晔端了碗茶,安坐在外间没有动,“本宫刚刚问你的,你可想好了?”
唐韵礼视线穿过半敞的门扇,落在玄晔身上。
她总觉得坐在外间的这人是宁卿烨,但又不是。在她印象中宁卿烨总是保持着一幅看似温文尔雅实则阴阳怪气的笑容,而这个人自始至终木着一张脸,眼神中含着难以掩盖的浓浓地忧郁。但他身上的威严之气却实在比从前更不可忽视了。
这几年没见,宁卿烨遭遇什么不幸了?
“殿下要我做什么?”唐韵礼握紧冬苡的手,小心翼翼开口,但心想反正这个时代又没有监控监听,就算宁卿烨让她去害宁卿承,她也能找到机会提醒他。
玄晔轻轻放下茶碗:“离开宁卿承,到本宫身边来。”
唐韵礼一愣,没明白什么意思。
玄晔望进里间,看着唐韵礼,一字一句:“跟本宫回湟水,七日后,立你为太子妃。”
唐韵礼愣了足足有一分钟。
期间理智碎裂又重建了无数次。
无数句疑问和wtf就在嘴边,唐韵礼忍了又忍,终于挑了一个比较核心的问题:“可我已经是璟陵王妃了?”
除了她私下里给宁卿承送过一次休夫书,可这毕竟连宁卿承本人都没承认。
“你来看看这个。”玄晔将两张叠好的纸放在桌上,往唐韵礼的方向轻轻一推。
唐韵礼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咯噔一下。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