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今天这场会议的另一面是“屠小龙”，齐睿和楚一诺也不好即刻送上匾额；他俩照着剧情发展，端出专业表情，打算先满足阿黛尔求酬谢的心意。
被指名回答的齐睿，面冷心冷语气也冷，说起话来很有寒潮过境的意味：“我的人立下这等大功，自然不能以区区的奖金打发。升等才是激励团队士气的王道，执行长您意下如何？”
在众人四十五度角的仰视下，位居高位的楚一诺面色严肃，一副专注思考的模样。至于半个小时内被惊心动魄的法兰克，齐睿以“面如死灰”形容他，传到楚一诺震不停的手机里。楚一诺不服，还以颜色：“你这话刻薄了点，那点隔夜菜色他那张老脸还是有的。”
那只待在静音模式的炫酷手机，开会前一直震，开会时震不停；面对这么海量的讯息，楚一诺挺...爽的。“要不是你们这些都市丛林野兽时不时骚扰我，我早跟周公在梦里下棋。”楚一诺传给齐睿的心声，换来齐睿一句：“谁是“你们”？”
没有脸皮和道德问题的楚一诺快手回应：“当然是那几位网红级女神，她们用各种测试我心脏强度的方式，提出酒店豪华套房面谈邀约。你说，我去还是不去？”
齐睿：“去...你...的。”稍停片刻，楚一诺又来了“我也想对大老虎说去你的，他每回掐准时机的大哉问，让我这个亲儿子没法好好说话。”
正当齐睿想接着聊，法兰克迫不及待地再次请示：“执行长，您意下如何？”在场的好几位副总以一种喉咙被千年老痰哽住的无奈，倒抽一口气又充满杂音的吐出一口气。这一吸一吐那么大声，多半是怕法兰克耳背没听到。
副总在会议里作妖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但好几位一起作妖少见。要不是有个老江湖都想问的事梗在喉间，想赶紧吃上田里挖出来的大瓜，谁也不服谁的那几位也不至于动作这么一致：“阿黛尔的老大都没发话，法兰克你算老几啊！再说，硬是接梗的阿黛尔什么都不怕，你这老头怕啥？”
场内的时空，就以表面无声暗地里波涛汹涌的方式，走过六十秒。经过这假装漫长的等待，楚一诺才以浑厚的低音炮开口：“中东欧的业务具备开展价值，原先的办事处将升级为市场分部；集团打算从内部派一位副总带领团队。阿黛尔你要是有意愿，我认为你有能力。”
要不是上辈子梨园子弟的基因曾流徜在他的血液里，楚一诺肯定没那么会演。“戏精也没你会演。”齐睿给他一个大大的赞。
“谢谢执行长给我这个机会，我愿意接受挑战。”
听说此事的大老虎，立刻发出八百里加急的信函，他打电话给楚一诺。眼神死的楚一诺只好起身走到视频无法看到的遥远位置，和大老虎来一场意志力之战。经过三十秒或六十秒的讨价还价，楚一诺让步：“好吧！我答应让法兰克成为分区总经理。”
挂上电话，楚一诺立刻码字：“都听到了？”
当楚一诺接到大老虎的电话，他立刻按下收音传输装置让齐睿同步接听。“看来法兰克和大老虎的私交不仅不错，今天这桩铡头案，大老虎也有份。”齐睿的语气很冰冷，很有杀无赦的气势。
“君子报仇，最慢一年。”楚一诺敲完，立刻走回镜头前，对着大家宣布：“法兰克作战有功，我宣布拔擢他为分区总经理，享有集团的配股。”
成功来的如此突然，法兰克喜出望外，整张脸比满江红还要红，黑木洋子很担心他的高血压是不是犯了，急忙提醒他：“法兰克，你脸这么红，要不要先吃颗降血压药顺顺气？”对面的齐睿一脸狐疑敲出一行字：“这语气这体贴，两人私下要是没有紧密联结，我愿意到非洲开发业务一季。”
那点叔叔阿姨的破事，楚一诺提都不想提；他语气阑珊，不太正经：“他们已经好上一些日子，正所谓青菜萝卜各有所爱，你又何必听这些少油少盐的素食八卦？要听也是听我这种生猛海鲜八卦。”
“谁都不服，就服你。”齐睿使出捧筛这款百试百灵的终极大招，让楚一诺心满意足地继续把执行长演好演满。
想来是黑木洋子的软语呵护起作用，法兰克那张胶原蛋白严重流失的下垂老脸，不再满江红；他的身心顿时飘出总经理的气味，说起话来也更为沉稳有风范：“敢问执行长，这分区总经理管的是哪一区？”
诺大的会议室，除了被升迁捧高高还在乐昏头的阿黛尔，以及一手安排剧情发展的齐睿，近十位副总都拉长耳朵，准备接收这桩来自外太空的消息。“巴尔干半岛那一区，分区办公室位于马其顿，同时协助阿黛尔开发东欧市场。”
匡当！法兰克桌上那杯水顺势翻落，大家都说没看清是怎么翻的。就算真的看到，也没必要说出来。“何必为了这点小事和法兰克那个贼人拉仇恨？人家现在可是持有集团配股的分区总经理，论位阶论股权都比我们豪华。”某副总私下表示。
“但论收益论影响力，远远不及我们的一半。”另一位副总口气凉凉的。
大家都是明白人，就别装了。从金融投资的观点来说，巴尔干半岛是个鸟不生蛋的鬼地方，只有战斗力被老天剥夺的不幸之人，才会被派到那里...养老。是个一但跳入，终生无生还希望的坑。
东欧市场也不是省油的灯，由于几大国互看不顺眼，常常在这里吵架；东欧市场也就长期处于要死不活的状态。这些，阿黛尔就算知道也不在乎：“我可是女神，没有什么是我家的钱搞不定的。”
就这样，阿黛尔如愿踏上副总的征途。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