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蛋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竟然用这种恐怖片才会有的冷静口吻,描述各种死法,这特么有病吧?
墨云霄受不了她把死挂在嘴边,她又何尝能听他细述如何安排后事?
“好,那我们都别再说了,一言为定?”墨云霄又剥了一颗莲子递到她嘴边,若无其事地说道:“吃吗?”
慕榕:“…...”她当初怎会看上这个精分!被颜值坑了呀!
一个时辰后,暗卫小队回到荷花池边,见着眼前的景象,忍不住无语望天。
先前还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王妃娘娘,正靠在主子身上睡得不省人事。
他们家英明神武的主子,不知打哪弄来一柄团扇,有一搭没一搭地给王妃娘娘扇风,画面是很美,如果主子的手没那么鲜血淋漓就更美了。
白辰翻了个白眼,都别看他,他就是个多事的大夫,想帮主子包扎还被无情的嫌吵。
墨云霄伸手轻抚慕榕的脸颊,确定她睡得香甜,才淡声道:“说说看,都有何发现。”
玄苍率先开口:“主子,通往丹梁山的密道没有异状,没有人出入过的迹象。”
赤炎接着道:“通往丹梁城外的密道有高手出没,轻功略逊于青洛,武艺在他之上。”
青洛:“......”大哥真讨厌!
他委委屈屈地报上敌情,“通往东边的密道有些古怪,原本出口是一处隐密的官道,但密道被挖掘过,推断是往天水城的方向。”
“哦?天水城?”墨云霄眸底划过一抹莫测高深的芒,“密道之中可有异样?”
青洛点头道,“有数道辙痕,当初在河谷遭到暗杀那回,曾经在石壁上发现相同的痕迹,也就是王妃娘娘后来在乱葬岗用磷火弹毁掉的那一批。”
当时的慕榕有多让他们敬佩到骨子底,此刻的她就有多让人心疼。
玄苍皱眉道:“主子,傅沅澧极有可能还在利用行宫的地道运送黑甲兵跟武器,是否要埋伏人马,将其一网打尽?”
没想到在龙武军的眼皮子底下,傅沅澧还敢如此明目张胆,看来镇国公也逃不了干系。
墨云霄沉吟道:“无妨,先静观其变。”
就算要一网打尽,也得这鱼够大,值得冒险撒网。
赤炎瞥了眼睡得正沉的慕榕,低声道:“主子,王妃娘娘曾经嘱付过属下,务必将此物亲手交给您。”他从怀里取出一个布包交给墨云霄。
当初慕榕刻意走水路回京城,一路上都窝在舱房里,差点把手给写废了,终于誊写出一叠图纸,详细记载了如何制造火药的配方——硫磺、木炭和硝石三种原料,以一硫二硝三木炭的比例,就能制造出威力强大的爆破杀器。
原理和炼丹术所用的伏火硫黄法相差无几,但威力却大相径庭。佐以阵法,能一举歼敌于无形;若是想炸毁一座城池,只怕也不是难事。
她为何认为墨云霄需要这个,已不可考,墨云霄却看得眉角直抽,希望小妻子在书写这叠图纸时,不是存着想将他千刀万剐的杀心。
至于派不派得上用场,就看傅沅澧和“那个人”如何表现了。
慕榕睡了沉沉的一觉,醒来时光荣地错过午膳时间,饥肠辘辘地在床上滚了一圈,决定出门觅食去。
这回她学乖了,换了身寻常的粗布衣裳,往脸上捣鼓一阵,戴上没那么扎眼的人皮面具,把自己整成一个面容平平无奇的麻子脸,混在送菜的大婶堆里,成功地出了侧门。
她才呼吸了两口自由的新鲜空气,就瞥见阴魂不散的顾大人,也行色匆匆地从侧门离开。
……想想确实有点奇怪,顾旻是大理寺卿,又不是武将,出现在战事吃紧的丹梁城,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慕榕一时好奇心起,悄悄尾随顾旻穿梭在大街小巷,接连走过几个人山人海的闹市,最后走进一处稀疏的松树林。
她粗浅地计算了下方位跟路程,这儿距离宅子并不远,如此大费周章的绕圈,无非是要甩开可能跟在身后的尾巴。
莫非顾旻要去的地方,藏了见不得光的秘密?
松树林不好藏身,慕榕不敢靠得太近,便躲在一户人家的后院,借由水缸的掩护,远远地盯着顾旻。
距离实在太远,隐约可见树林里有两人的身影,至于对方是何人,可能要有专业跟监设备——例如望远镜,才能看得清。
入秋后天气转凉,但午后阳光毒辣猛烈,小院里不知为何有一股浓浓的臭味,活像埋了一院子死尸,慕榕潜伏了一阵就觉得头晕目眩,深深觉得自己在作死。
探子这工作真不是人干的!
慕榕正暗骂自己冲动,顾旻已经匆匆走出松树林,路过她藏身的小院时,根本没多看一眼,消瘦的脸上似乎心事重重。
他究竟见了谁?莫非是皇帝的暗龙卫?该不会是来丹梁城当眼线的吧?
慕榕还在胡乱猜测,身后却响起一个熟悉的嗓音,如天外飞来的催命魔音——“小姑娘,妳是丹梁城当地人吗?跟妳打听个事儿。”
刺骨的冷意一路从背脊窜到天灵盖,她努力维持和缓的呼吸,转头露出天真的笑靥:“这位叔叔,你想打听什么事儿?平常爹爹不许我出门,不过我知道的可多啦!三条街外的糖葫芦,还是王二叔叔家的烫面儿炸糕,巷尾的盆儿糕、碗儿糕、豆腐脑,可都好吃得很呢!”
眼前那一身粗布黑衣的高大男人,正是她做梦都感到畏惧的鬼面人——傅沅澧。
他手里抛着一锭碎银子,居高临下打量着这个长相平凡、唯独声音还算过得去的小姑娘,也不知信了还是没信,饶有兴致地说道:“哦?那妳回答我一个问题,只要答得好,叔叔这银子就给妳买零嘴吃。”
慕榕咕嘟一声吞了口唾沫,眼馋的盯着傅沅澧手上的银子,欢声道:“好呀好呀,叔叔你问吧!”
傅沅澧瞥了眼后院,柔声道:“告诉我,妳家里就是做豆腐的,为何要到巷尾买豆腐脑吃?”
慕榕:“…...”对生活的无知直接改写故事结局。
卧槽!太阴了吧!她哪里会知道这些发臭的大水缸是做豆腐用的?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