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电子书 >> 玄幻魔法 >> 你可以叫我魔王TXT下载 >> 你可以叫我魔王章节列表 >> 你可以叫我魔王最新章节

《魔王》原来的样子(中篇之五)

作者:关外x 下载:你可以叫我魔王TXT下载
    第二天我来到刘小风家时候他已经收拾好了,有些褪色的黑西装穿在他身上略显宽松,白色衬衫,头发也剪了,牙箍也摘下去了,一口稀疏的小白牙看上去也很整齐。

    “还算听话。”我上下扫了两眼觉着还行,“走吧。”

    “去哪儿?”刘小风问道。

    “去找玛丽她爹。”我率先走下楼梯,“不过在去找他之前,我要先拿回我的鞭子。”

    “什么?玛丽她爸?这么说我们要给玛丽家干活。”

    “你不想去?”

    “呵呵……”刘小风窃笑着,我不视自知。

    刘小风说我的鞭子被他埋到“三粮库”里面,而“三粮库”就在刘小风家楼后不远的地方,隔着两排楼和一条小河,但要到对面就得绕路经过一座小桥。

    离桥还有一段距离,我发现这座小桥还挺忙碌,一辆辆拉运土方的大卡车往来穿梭很是热闹。犹如庞然巨物一般的卡车带着滚滚烟尘迎面开来气势惊人。

    “这附近有工地?”我问刘小风。

    “没听说啊。这里一向很少有人来的,也没见什么时候有过这么多车。”听得出他也有些紧张,“不会是……”他看了我一眼,一路小跑过了桥。

    我紧跟在他后面也过了桥。眼前倒是没看见有什么“三粮库”,只有一个很大的工地。写着“安全第一”、“质量为本”的小旗子插在工地的四周。不远的前面就是工地的大门,各种车辆从中进进出出,十分热闹。

    刘小风被一个戴着安全帽的家伙拦在大门外,正跟那人撕扯。我来到大门前,看到里面机械轰鸣,尘土飞扬,人来人往一片忙碌景象。工地的中间已经被挖出好几个大坑,每个坑都有数十米见方,两三米深。

    “他不让我进去!”刘小风见我来了忙向我求援。

    我一把推开那个“安全帽”和刘小风冲了进去,刘小风跑到大坑的边上,急得直跺脚,“完了完了!都没了!都没了!什么都没了!”

    我知道坏了,这时那个“安全帽”又跟过来拽我,被我揪住。

    “你们要干什么!”“安全帽”一边挣扎一边高声喊道。

    “这里原来是‘三粮库’?”

    “是啊。”

    “你把东西埋哪儿了?”我转回头问刘小风。

    刘小风看看我,眼中充满愧疚。“就埋这儿了,这儿原来是一排粮囤,我埋在第三个粮囤的旁边了,那会儿这里还有一棵树呢,现在全没了。”

    “粮囤呢?”我问“安全帽”。

    “都拆了。”

    “那地上的土呢?”刘小风问。

    “都拉走了。”

    “拉哪儿去了?”刘小风问道。

    “我也不知道……”

    这时又过来两个“安全帽”,他们见我揪着他们的人,上来就掰我的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有话好好说。”

    我推开他们,问道:“这里的土都拉哪儿去了?”

    后来那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有一人说道:“这个我们也说不好。车辆都是外来雇的,我们是按“趟”给钱,他们自己找地方卸。好的土他们会拉到砖厂里炼砖,建筑垃圾什么的要么填海,要么埋了,不一定……”

    “不一定?”我看了看刘小风,他现在一脸苦相,无可奈何地看着我,“你说怎么办吧?”

    刘小风乱了方寸,“我也不知道,要不,要不咱们去砖场找找,也许能找得到。”

    “去砖场找?你怎么不去海里找啊?”我松开“安全帽”,又揪起刘小风的衣领,“要不把你扔到海里,你给我找去!”

    “什么东西丢了?”刚被我放开的“安全帽”小心翼翼地问。

    “你妈!”我送了他两个字,然后拽着刘小风气鼓鼓地走出了工地的大门。

    冥王鞭是我最趁手的武器,少了它如同断了我一条臂膀。现在我要面对魔王德鲁,还有那个神秘的人——能一下子就砍掉我尾巴的神秘人。没了冥王鞭我的实力大打折扣,对付他们更没了把握。

    这个可恶的刘小风!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气得牙根直痒,恨不得现在就把他打个半死才解气。

    可现在还不是时候,冥王鞭丢了或许还可以再找回来,但玛丽那里可就不一样。德鲁他们敢在我的面前对玛丽下手,对我的存在毫无忌惮,看得出他们也很急,那么我这里就更加耽搁不得。

    “你别着急,我一定能把它找回来。你放心,只要我回去卜上一卦肯定能找到。别忘了,我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法师,没有我找不到的东西,这你还不知道,这点小事不用放在心上,有我在那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刘小风在身后磨磨唧唧地说个没完没了。

    我感到我的头有点涨,体温也在升高,眼睛也好像发生了变化。我把刘小风怼在一棵大树上,咧着嘴在他耳边小声说:“找到它,不然我就把你拧成鞭子,明白吗!”

    我不知道现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子,估计不好看。刘小风一定看的了什么,他被吓得不轻。他用手捂着嘴,浑身颤抖着拼命地点头。

    忽然有种强烈的无力感涌了上来。在我眼中原本清晰的世界,像是忽然间变了模样,变得模糊而又陌生。看来这个世界不愿以一张脸久示于人,她那些不为人知的面孔让人向往的同时也心生敬畏。

    我长出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安静下来,这个时候理智是非常重要的。我不能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走吧。”我跟刘小风说。

    “去哪儿?”他有些战战兢兢,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来。

    “干正经事。”我拿出雷斌给我的名片,对刘小风说道,“给这个人打电话。说我要见他,跟他约个时间。”

    刘小风接过名片,对上面写得东西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雷斌!”刘小风惊呼一声,“他是玛丽的什么人?”

    “他就是玛丽的‘假爹’。”

    “他就是玛丽的继父啊!他的公司在咱们这儿可是赫赫有名啊,没想到。”刘小风说。

    我们找了一个电话亭,刘小风把电话拨了出去。很快电话就接通了,刘小风在电话里先是自我介绍了一番,当然吹嘘自己是少不了的。在对方最后的耐心用完之前,他报上了我的名字,而他的身份则是我的“经纪人”。

    我怕他越扯越远,就抢过来电话。电话另一头的男中音很有磁性,我听出那是雷斌的声音。当他得知我对他的提议感兴趣的时候,马上邀请我到他那里去详谈,接着他给了我一个地址,问我什么时间方便,我说下午。

    中午刚过我就带着刘小风来到了雷斌说的那个地方——“海棠山麓”,那是一片建立在郊区的豪华别墅区,远离城市的喧嚣,很是安静,是所谓成功人士的聚居地。

    经过打听,我们找到了雷斌的家,一个有着漆黑大门的高大院落。我跟看门的一个半大老头儿讲了我的来意,他让我们先等一会儿,他要去通告一下。我俩等了好半天,他才慢慢悠悠地走回来告诉我们可以进去了。

    院子里很是宽阔,能有一个足球场大小。一条用青石铺成的小路从院子中央穿过,路的两边是经过修剪的草坪,再往前是宽敞的停车场。停车场的后面是一幢白色哥特式建筑,有三四层楼高,尖尖的屋顶和高大的落地窗很有几分欧罗巴的“范儿”。

    雷斌没来接我们,也没让任何人来。我心里不太舒服,可谁让我自己主动找上门来的,这多少有点“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味道。

    当我们走进一楼大厅的时候,发现屋里有很多人,但没有一个是我认识的。

    “怎么有这么多人?”刘小风问我。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清一色的男子,而且看来年纪都不大。他们神情庄重,或站或坐,却都闭口不言,不知在搞什么名堂。

    “我们找雷斌,麻烦哪位给告诉一声,”刘小风大声说道,“就说我们莫大哥来了,让他出来迎接一下。”

    刘小风的嗓门很大,估计他们都能听到,可是他们竟然都没有反应,其中有几个人看了我们一眼,不仅没回答还扭头浅笑了一下,真是怪事。

    “哎,你们怎么回事,家里来客人了,怎么也不知道招呼一下。”刘小风挑了他们的理。

    依旧没人搭理我们。

    “是你!”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从二楼传来,“你不是说不来吗?”

    我抬头一看是玛丽。她扶着栏杆惊讶地看着我,眼中放着亮光。话音一落,她小燕一般飞快地从二楼跑了下来。

    “你不是说不来吗,怎么又来了。”她来到我身边,把手往身后一背,摇头摆尾跟没有骨头似的。

    “你怎么不上学呢?”

    “长假吗,还有两天呢。”她忽闪着眼睛像是心情好极了的样子。

    “他们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他们呢,他们等着面试呢?”

    “什么面试?”我有点糊涂。

    “你猜?”

    “厨师?”

    “不是。”

    “花匠?”

    “也不是。”

    “家教,而且还是德育教育。”其实我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玛丽翻了我一眼,“明知故问。”

    其实我心里清楚,这些年青人应该是来应聘保镖的。雷斌被这几天的事情刺激了,他觉着有人想要算计他,他想要找人保护他和家人的安全。

    “我们都找到好几个了,全都比你帅比你强。”玛丽忽闪着眼睛,很开心的样子。

    “那不可能。”我冷笑着说道。

    “你不信他们都比你强?”玛丽道。

    “不信。不可能有人比我帅。”我说。

    “吖,恶心,等会儿你就知道了。”玛丽转身上楼,半路还做了个鬼脸,“我去告诉他你来了,你在这等着啊,不许走。”

    很显然玛丽的到来搅动了这里的气氛,而且她带来的消息是这里绝大多数人都不愿听到的,甚至有几个人不愿再等下去的直接推门离开。

    从小声嘀咕到大声嚷嚷不到十秒钟的时间,人们开始议论纷纷。我找了个不太显眼的位置坐下,躲避人们复杂的眼光。

    刘小风又有了很好的舞台,他很快跟那些人熟络起来,双方各取所需,刘小风的表现欲得到了满足,而他也“慰藉”了其他人的好奇心。

    又过了没多一会儿,雷斌从楼上走了下来,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两个人,一个是玛丽,另外一个我没见过,是个不算太年轻的矮胖男人。

    “真没想到,真没想到,”雷斌远远地朝我伸出了双手,“真没想到您能来,大驾光临不胜荣幸。”

    其实我最讨厌的就是和他这样虚伪的人寒暄,但在这样的场合也没办法,我只能起身迎上去和他周旋。

    “你太客气了。”他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使劲摇晃。

    “刚开始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还不太敢相信,没想到这是真的。太好了,太好了。”可能是我的到来确实出乎他的意料,不过他的表现也的确有点过火。

    “我回去后又想了想,觉着你的提议不错,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我确实没办法拒绝。”我说。

    “是吧。走,咱们楼上说。”说着话就示意我随他上楼。

    “走啊,还愣着干什么?”玛丽见我没动地方,不解地问道。

    “我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来一个人没给你们介绍。”我说。

    “哦,”雷斌和玛丽都愣了一下,“谁呀?”

    这时刘小风干咳了两声,从人群中走了过来。

    “鄙人姓刘,双字小风,江湖上人们常提起的‘风流小法师’,便是区区……”

    “他叫刘小风,是我的……朋友兼助手。”我打断了他,怕他扯得太远。

    “哦,我们见过的。”雷斌礼节性地和刘小风握了握手,“既然是和莫先生一起来的当然欢迎,来吧,请。”

    刘小风觉着和雷斌握手是莫大的面子,嘴角咧开数道细纹,喜悦之意溢于言表。

    “你就是那个,那个……”玛丽像是想起了什么,指着刘小风一时语塞。

    “对,就是我。”刘小风也许认为玛丽想起了前天在雨夜里二人说过话的事,便欣然认可。

    “那个,那个在山上被人打得特惨的那人吗?”玛丽道。

    看来他们俩对于记忆的筛选存在着很强的互补。

    “啊!”刘小风一愣,顿时脸一红。

    “没错,就是你。”玛丽还左右看了看刘小风的脸,“恢复得挺好的,当时看你一脸血,把我吓得够呛,还以为脸都得让人给打瘪进去了呢。哎呀,还好没事。”小姑娘的心真善良。

    “嗯,没事,就他那两下……嗯,什么……根本伤不到我。”刘小风东张西望,全然没了刚才那股劲头。

    “走吧,有什么话咱们上楼去谈,有的是时间。”雷斌催促玛丽和我们。

    这时,跟在雷斌后面的那个矮胖男人说话了,“请大家把手里的简历交给我,然后回去等电话。有消息的话,我会在三天之内通知你们,啊,好吧……”

    随后我们几人来到楼上的一个房间,房间很是宽敞,装修陈设也是欧式风格。几把精美而不适用的欧式木椅,摆在一张长条的实木书案前。大红的窗帘半遮着高大的落地窗,阳光照射进来,在柔软的地毯上留下一条明暗分明的斜线。

    房间的墙壁上贴着暗红色花纹壁纸,还挂着几张人物画像。精美的画框里,人物表情僵硬呆板,画的笔法粗糙拙劣,一看就知道不是出自名家的手笔。但不知这怎地,看着这画却让我想起这精美的房子和他的主人,他们之间似乎有着某种异曲同工的地方。

    接下来我们所谈论的无非就是把这事敲定。那个矮胖男人是雷斌的助理,姓王。他拿出一份协议让我签字,被我丢在一边。我跟雷斌说用不着这么繁琐,作为他的“朋友”,我要保护他的家人,而作为一点点的回报,他给我每天十箱泡面的钱就算完事。

    雷斌笑着点头应允,因为事先他已经另外招募了几个人,所以我们之间也要分了一下工。那玛丽一听要分工,果断地论证了家里没有人能接受我,当然除了她以外,最后她“勉为其难”地接受我成为她的“助理”。

    这正合我意,看来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我如愿以偿地紧紧地抓住了这条线索,下面不管德鲁他们将如何行动,我都会守株待兔把他们击个粉碎。

    也许目前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我长出了一口气,心里平静一些,我回头看了看刘小风,他正盯着墙上的一副画出神。

    那画是张人物画,也是欧洲古典风格。画中有个小男孩,穿着白色欧式圆领衫,正在堆满书卷的书案上用鹅毛笔画着什么。整幅画卷用色单一,布局失衡,空间透视什么的更是无从谈起,更像是一个初学者的习作。

    刘小风对这副画时而点头赞叹,时而摇头叹息,唏嘘得不行不行。

    这小子又在这里装逼,这时千万别去搭他的茬,否则你准会后悔。可是怕什么来什么,玛丽乐颠儿地朝刘小风走了过去,我刚想说“不要”,可是已经晚了。

    “你懂画?”玛丽问。

    “不敢说懂,略知一二。”刘小风眼睛并没有离开那画,“家严曾经在艺术馆干过,所以从小我接受到了严苛的书画教育。”

    又来了,我一听这话就头疼。于是赶紧走到他们身边,抢话道:“明天咱们来上班,现在还得回去准备准备,走吧。”

    “你等等,我还想听听他怎么说呢。”玛丽执拗不肯,这丫头倒霉催的。

    “那你说这画画得好不好?”玛丽问刘小风。

    “材质、装裱都还算是可以。只是可惜……”

    “是不是光线不太对?”

    “不是。”

    “那是不是层次感不强?”

    “也不是。”

    “那到底哪里可惜了?你倒是说啊?”玛丽有点急了。

    刘小风转过头来,一本正经地对玛丽说道:“这么好的画布可惜了。”

    “……”玛丽的脸红得像柿子,她一跺脚,摔门而出。

    “怎么了?”刘小风和我都有点迷惑。

    雷斌过来说道:“别介意两位,这孩子惯坏了。这画是她画的,没办法,画完还要四处挂。”

    “哦……”我恍然大悟。

    “你们也许不知道,玛丽其实不是我的亲生女儿。”雷斌略显尴尬,“她是我妻子和她前夫的孩子,我妻子很怕她受委屈,所以对她特别娇惯。而身为继父,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来管教她,这点你们应该明白;我这个‘假爹’也不好当啊!”

    “那她亲爹呢?”刘小风提出了一个非常失礼的问题。

    “没礼貌。”我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背地里对他一挑大指,问得好。

    “……在一次意外的事故中去世了。”看得出来雷斌并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可终究还是说了。

    “他画的这个孩子就是那个小男孩……她弟弟?是你自己的孩子,对吧。”我问。

    “对。”雷斌说。

    “不像不像。”刘小风对着画晃脑袋。

    雷斌瞥了刘小风一眼,没说什么。他显然不愿跟我们聊这些,三言两语便岔到别的话题上。他不愿意讲,我也不好深问。

    在我们又谈细节的时候,刘小风对楼下停着的车又来了兴趣。不时跟那位矮胖的王助理打听,那位助理一面的紧跟雷斌我们的话题,一面还要应付刘小风的提问,一心二用的功夫很是了得。

    “看来你这位朋友挺喜欢车的吗。”基本问题都已经谈完了,雷斌看出刘小风对车很感兴趣。

    “男人有几个不喜欢车的。”刘小风答道。

    “要不要到我这里来开车。”雷斌问道。

    “我,”刘小风指着自己,“我不行,不行。我的技术不行,再把你车弄坏了。”

    “没关系,车这个东西你得练。你要是没什么事做,就到我这里开车来吧,我是不会亏待你的,谁让你是莫先生的朋友呢。”雷斌说道。

    刘小风看了看我,好像是动心了。

    “那你就来吧,既然雷老板这么有诚意。”我不能办驾照,没办法开车,而刘小风恰好能弥补我的不足。

    “行倒是行,可我怕…….”刘小风的意思我们都知道。

    “不要紧,我这里的车多,你可以先找个顺手的练练。”雷斌也是爱车的人,能这么做也是很慷慨了。

    “那好。”刘小风笑道,“那谢谢你了雷老板。”

    看到刘小风答应留下来当司机,我很高兴。至少他有了个合理的身份,否则还要给他一个“安全助理”的“助理”这样尴尬的名份。

    商量的差不多了,我觉着呆下去没意义了,就跟雷斌告辞,说我想要回去收拾一下行李,明天再过来。

    雷斌一再表示他这里一应俱全,什么都不缺。但是我执意要回去一趟,他也不多做挽留。

    下楼的时候我们看见了玛丽和他的弟弟正在楼下的客厅里玩闹。小孩对我还是有点怵,不敢看我。

    “回头见了,我们要走了。”刘小风笑呵呵地跟玛丽打着招呼。

    “哼。”玛丽白了他一眼,没理他。

    刘小风讨了个没趣,但他反应也很快,目光马上转向了小男孩,“小弟弟。”

    男孩正跪在沙发上,拿着变形金刚里的“大黄蜂”在沙发的靠背上翻山越岭。他听见刘小风跟他说话,扭头对着刘小风一吐舌头:

    “呸。”

    十一章什么是江湖

    雷斌要派车送我们回去,被我拒绝了。等到了刘小风的家里,我迫不及待地让刘小风拿出那套“玩意”,我要赶紧找到我的鞭子。过场和以前的都一样,不同的是这次勺子柄指向阳台的一个破方便面箱子。

    “怎么说?鞭子在哪里?”我问。

    刘小风吧唧着嘴,皱着眉,“这个卦象……主变卦……水泽节.....这个坤为地是……”刘小风嘴里嘟嘟囔囔,手里还在不停地掐算着。

    “到底怎么样了,你倒是说。”我有点着急了。

    “你别着急,”刘小风神情庄肃,嘴里念念有词,过了半天终于说道,“东西没丢,还能找回来。不过.....”

    刚听到“东西没丢”时我心情一阵轻松,但后来听到“不过”时又让我紧张起来,“不过什么!”

    “不过,不过暂时好像找不到它。”刘小风说道。

    “暂时找不到是什么意思!那不就是丢了吗!”

    刘小风又看了看铜镜和勺子,“鞭子没丢,卦象上就是这么说的,不信你看。只不过是暂时找不到而已,等到了时候,它自己就会出现。”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它才会出现?”我问。

    “这个,”刘小风又看了看铜镜,“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屁话!”我愤愤道,“始终找不到就是始终没到时候喽。”

    刘小风点头。

    第二天的早上,我们来到了海棠山麓雷斌的家。其实我们也没带什么行李,只不过把刘小风的那堆占卜用的东西打了个包带了过来。

    雷斌对我们还是很热情,他先是让那个王助理给我们安排好房间,让我们把东西放进去,然后他又亲自给我们介绍了这里的情况,哪是餐厅、哪是厨房、哪是休息室、哪是健身房……诸如此类,非常详细。

    等一切安顿好后,王助理问雷斌是不是可以开始早餐了。我看看太阳已经很高了,他们怎么这时才吃早饭。

    雷斌看出我的意思,笑道:“现在是假期,公司和学校都放假,玛丽要睡懒觉,起来的晚一些。”

    和所有在这里工作的人不同,我们是可以和雷斌家人一起用餐的,这也算是“朋友”的特权。

    玛丽被人喊了半天才下来,蓬松着头发面带倦容,她看到我时一怔。

    “我不吃饭了,你们吃吧,我不饿。”说着话“噔噔噔”跑回楼上去了。

    “这孩子。”玛丽她妈对我歉意地一笑,说道:“都是我把她惯坏了。”

    早餐也是很丰盛的,粥粉面饭,中西甜点样样不少,有馄饨也有麦片粥,有油条也有“法棍”,有豆浆也有果汁,排满了一张长条桌子。

    我看到刘小风手攥着一根长长的“法棍”——法式长面包,当油条就着豆浆吃,我干咳几声,他装作没听见,眼睛瞟向一边。

    这时,玛丽从楼上走了下来,明显是经过了一番精心的打扮,头发梳理得很好,脸上也不知擦了什么,放着柔润的光。

    “我要上街买东西,喂,你。”她手指点我,“跟我上街。”

    我手里拿着一个面包圈正要往嘴里放。

    “看什么看,走啦。”玛丽大声催促我。

    “玛丽。”妇人嗔怪道:“怎么这么没有礼貌,怎么也要让人家先吃完饭再说。”

    “饭什么时候吃不行啊,走吧。”玛丽见我仍站在原地没动,过来伸手拉着我就往外走。

    她把我拽出大门,走到停车场一辆黑色轿车前,从挎包里掏出车钥匙按了一下,黑色轿车鸣叫了一下,她拉开车门。

    “上车。”她把我推上车,然后自己做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开车,随便去哪都行。”玛丽说道。

    我并不搭话,微笑着看着前方。

    “你笑什么?开车。”玛丽说道。

    “我不会。”我说。

    “开什么玩笑,你不会开车?那你当的什么保镖?”

    “谁说我是保镖了?”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是‘安全顾问’,只保护你的安全,你的司机还在屋里吃着呢。”我说道。

    玛丽疑惑地眨着眼,“不管了,你不开车也行,但你得教我那个。”

    “哪个?”我问。

    “就是那个,”玛丽说着,对我挑起了大拇指,小嘴里还“噗噗”地学着声音,“喷火那个。”

    “哦,那个简单,你有打火机吗?”

    “要打火机干嘛?”玛丽一边问一边打开挎包,从里面掏出一个打火机递给我。

    我左手点燃打火机,用右手竖起的拇指挡住,学着她的样子,“噗——”

    玛丽半眯着眼睛歪着头看我,目光阴冷。接着她又从挎包里掏出一个钱夹,在手上拍了拍,“说吧,你想要多少?”

    “这个不是钱的事,小姑娘。”我推开车门就要下车。

    “你要是不教我,我就叫他解雇你。”玛丽立即翻脸威胁。

    “你觉着他会听你的吗?”我走出车外,扶着车门对她说。

    玛丽犹豫了一下,脸上露出狡黠的笑,“那我就告诉我妈,说你骚扰我,还想摸我……总之,你在这儿别想干成。”

    “随你的便。”嘴上这么说,但是我心里也有些忌惮。不能让这件事影响我的计划,可是我又不能真的教给她喷火什么的,这真教人为难。

    “要不咱们这样得了,这样的把戏我还会很多,我教你点别的行不。喷火那个太危险,而且一时半会你也学不会。”我说。

    “不行。”玛丽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就要学这个。”

    “你要实在想学,那也不是不行,不过学这个可是有代价的。”我装作十分为难的样子。

    “什么代价?你说。”玛丽说。

    “代价就是你的皮肤要变得跟我一样黑。”

    “什么?”玛丽惊道。

    “还有手指也会变粗,你可要想好。”我说。

    果然,玛丽听了我的瞎话低头不语,她犹豫了。女孩都是爱美的,再什么绝世神功和美丽漂亮比起来,她们还是选择后者。

    “你骗我呢对不对,哈哈……”玛丽干笑着地盯着我的眼睛,试图从中看出破绽。

    我不说话,只把我那又大又黑的手对着她来回翻看。她脸上的表情一点一点的在变化,笑容慢慢僵硬,继而从她的脸上缓缓退去,最后只剩下失落。

    “那这个不行,你还能教我什么?”玛丽一下子泄了气,瘫倒座椅上。

    “对身体影响最小的……”我还得想个招稳住她,“对身体影响最小的……最小的……就是读心术!”

    “读心术!”

    “对。”我十分肯定。来到这世上以后我看过很多书,心理学方面的书也看了不少,对人类的心理学有点了解。再说“读心术”这个字眼够“炫”,应该能应付她一阵子。

    “可是,你这读心术有用吗?”玛丽来了点精神,坐直了腰杆。

    “哎,用处太大了。能知道别人想啥呢,你说有没有用。”

    “那倒是……”玛丽翻着眼想着什么,一看就知道她在预支对别人使用读心术的快感,“而且还对身体真没什么影响……那好学吗?”

    人类的劣根性,永远都想不劳而获。

    “好学。”我见有门,又重新坐回到了车里,“不过得从基础学起。”

    “那基础是什么?有咒语什么的吗?好记吗?”玛丽问道。

    “用不上那玩意,你首先要集中精力盯着对方的脑门看,想象那就是对方的思想,你要想办法看穿它……”我把心理学上微表情、潜意识什么的经过加工,玄之又玄地讲给她听了,把玛丽讲得头晕目眩,似懂非懂。

    “等到你什么时能知道对方下句话要说什么了,就算略有小成了。这个读心术虽然简单,但也不是一天就可以炼成的,你平时要多加练习。”最后我的词也用得差不多了,玛丽也彻底懵了。

    “等等,刚才你说的‘要在自己的脑中形成一个点,然后再将这个点从意识中抽离出去,余下的画面就是对方脑中的第七识……’这话是什么意思?”玛丽问我。

    我说过吗?那是什么意思?我仔细回想刚才说的东西,半天才想起了刚才确实说过这样的话。看来好记性才是撒好谎的第一要素。

    “你说的那个是这个意思……”

    希望这个办法能拖住她一段,否则真对不起我的心血,刚才我编的东西足够开创一门新的学科。玛丽没去逛街,她锁了车上楼。我也回到屋子里,玛丽她妈问她为什么回来的这么快,她敷衍了两句就直接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刘小风在靠在一张椅子上消化食物,过了一会儿他从王胖子那里要来一辆半新不旧的车,在院子里溜上了。

    我闲着没事,王胖子介绍几个同是新来的年轻人给我,我同他们打过了招呼就在院里乱转,直到晚上吃饭。

    晚上玛丽又问了我几个问题,我胡乱编了一通瞒哄了过去。看来她还是很用功的,我心中暗笑,不知这套我自创的功法能被她练成什么样。

    就在这样的平静中又过了两天,玛丽的假期也结束了。开学的第一天,刘小风开着价格不菲的黑色轿车,载着我和玛丽去学校。车上玛丽一言不发,目光呆滞。

    把玛丽送到学校之后,我叫刘小风我开车在街上练手,顺便也让他看看街上有没有什么异样。但这显然不可能,他在开车的时候紧张得要命,双手抓着方向盘就像落水的人抓着救生圈,俩眼死死地盯着前面的路,像是它会跑掉一样。

    我看着车窗外面的行人车辆,不愿错过任何一张脸。心想德鲁大概就混迹其中,而且就在某个角落注视着我们。我们就这样逛了一大天,直到刘小风膀背发麻,我两眼发酸才告结束。

    傍晚时分去接玛丽,我们依旧把车子停在原来那条街道上,就是我和雷斌初次见面的地方。玛丽一如既往地走在最后,但她并不是一个人,在她身后紧紧跟着一个男孩。看样子男孩的年纪和玛丽差不多,玛丽在前面走得急,后面的男孩跟得紧,俩人赛跑似的朝我们这里走来。

    “什么情况?”刘小风迎着他们走了过去,“怎么了?”刘小风离着老远就问玛丽。

    玛丽并不搭话,小跑几步来到我们这里,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怎么回事?”刘小风伸手拦下那个男孩问。

    男孩身材消瘦,衬衫只扣着最下面的两个纽扣,露着白皙的胸膛。他的头发像被牛犊子舔过一样,油亮油亮的,还向前支着。

    “你闪开。”男孩被刘小风用手挡着,犹自挣扎着向前冲,“玛丽!玛丽!你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哥们,有什么话留到明天吧,我们要走了。”刘小风说。

    “滚!没他妈你事。”男孩比刘小风还高一块,力气也比刘小风大,跟刘小风扭到一起毫不吃亏。

    “嘴巴放干净点,小时候尿布擦过!”刘小风道。

    “去你妈的。”那小子用力一甩,把刘小风甩了个趔趄。他摆脱刘小风,来到了车子前,伸手就要拉车门。突然发现我挡在他面前,他本能向后退了一步。

    “你又是谁?”男孩斜着眼睛问我。

    我没答话,刘小风瞄了我一眼,也没多做纠缠就钻进了车里,我随后也上了车。汽车缓缓驶离,我回头看到那男孩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转身走了。

    “谁呀?”刘小风问,“真他妈没家教。”

    “不知道。”玛丽望着窗外没好气道。

    “你男朋友吧?”刘小风笑嘻嘻地问。

    “开你车吧,哪来那么多废话。”

    玛丽从包里翻出一盒烟,拿出一根点上,深吸了一口,车里顿时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接着她按下车窗,伏在车窗上出神。

    车里很安静,刘小风碰了两次钉子也不言语了。玛丽发着呆,把烟灰弄到了身上,她赶紧用手掸开,结果被风一吹,弄得在车里到处都是。

    “他叫白凡,我们早就分手了,但他有事没事的总来缠我。”玛丽像是自言自语。

    我和刘小风都没接话。

    “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样!”玛丽又发感慨。

    还是没人理她。

    “喂,”她拍了一下我肩膀,“你说。”

    “我看他人不错,”我没回头也能猜出她现在的样子,“跟你还算般配。他是不是就是能用鼻子启啤酒的那个?”

    “那个不是他。开啤酒的那个还在医院躺着呢,原来的鼻子不行了,得重新做一个。该!让他拿啤酒灌我。”玛丽不无得意地说。

    “那这个你也不用急,”我回头瞧了她一眼,“找个机会让他用甲状腺砸个核桃不就结了。”

    “不行。”玛丽想了想,抱着肩膀翘起二郎腿不停地抖,“核桃太轻,我手劲不够。”

    “那就让他开砖。”刘小风插话道。

    ……

    一连又是几天过去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不仅德鲁像是从这个世界消失了,连玛丽的小男友白凡也没来找麻烦。

    连日的平静让我又有所怀疑,虽然刘小风告诉我绝没有问题。但我心中还是不安,如果线索真的没有错,那么德鲁他现在又在干什么呢?刚开始他那么迫不及待,现在为什么又这么沉得住气?他在准备什么?

    果然,平静的日子很快就过去了。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我坐在车里等玛丽放学,刘小风说他闲得难受,下车四处瞎逛去了。没一会儿的功夫,我就看见他捂着鼻子跑了回来,身后还有好几个人在像是在追他。

    我下车迎了上去,那几个人看见我过来就四散跑了。刘小风很狼狈,眼眶淤青,鼻子也被打破了。

    “怎么回事?”我问。

    “我也不知道,”刘小风从车上找出纸巾塞住鼻孔,“我都不认识他们。我在街上走,这几个小子在墙根底下蹲着,他们看见我过来话都不说,上来就揍我,还好我跑得快。”

    “不没什么事吗。”我说。

    “还没什么事,我这牙都松了。”刘小风晃着自己的一颗牙说道。

    “反正你也爱吃面,没关系。”

    这事十有八九是那个叫白凡的家伙搞的,其实只要他不伤害玛丽,我本可坐视不理的。但我不想让他掺合进来打扰我,所以觉着有必要给他提个醒。

    刘小风惊魂未定,坐在车里警觉地四下张望。“妈的,打我,报警抓他们。”

    刘小风拿起车上的电话就要报警,我敲了敲车窗,制止了他。

    “不用,你不‘江湖人’吗,怎么忘了什么是‘江湖’?等会儿咱们就用江湖上的模式解决这个问题”我说。

    “江湖?”刘小风擦了一把鼻子上的血,抬头望向天边的晚霞,深色决然道:“江湖模式好!咱们江湖人就用江湖模式解决;现在咱们干什么?”

    “等。”我说。

    “好!”

    果然,玛丽放学的时候,她那个前男友白凡带着好几个人出现在学校的门口。

    “就是他们!”刘小风认出揍他的那伙人,“还有那小子。怪不得,他们原来是一伙的,全是他勾来的人。咱们上吗?”

    “等玛丽出来的。”我平静地说道。

    不一会儿,学生们都走的差不多了,玛丽也出来了。白凡立刻领人围了上去。

    “时候到了,上。”我回头再找刘小风,那家伙却不见了踪影,“妈的,怂货!”

    这时玛丽已经被他们围在了中间,白凡比比划划不知在跟她说着什么。而玛丽看也不看他,只是慌张地向我这边张望,我分开外边的人来到玛丽身边。

    玛丽看到了我就像看到了救星,立刻抓着我的胳膊说:“你来的正好,他们不让我走,你给我教训教训他们。”

    我看了一下这些半大小子,说道:“让开。”

    众人皆回避我的目光,抠鼻子、揉眼睛、系鞋带,东张西望干什么都有。我俯下身,把脸贴近一个假装看手机的小子,他冷不丁一抬头看了我一眼,吓得“妈呀”一声,跟头把式地往后跑去。

    我拉着玛丽刚要走,这时白凡说话了:

    “等等。你又算那颗葱啊?他爹都管不了她,你想管她,你以为你是谁呀?”

    “我是谁?”我转过身朝着白凡走去。

    白凡见我过来,似是也有些怕了。他脸色变更,不过转念间却又挺起胸脯,把嘴一撇,装出一幅浑不在乎的样子。

    “想要知道我是谁,要看你的运气好坏了。”我在白凡的面前站住,盯着他的眼睛说。

    “哦,那运气好怎么样,运气不好又怎么样?”白凡歪着头,斜眼看着我,挑战着我的耐心。

    “运气好的话,就不用知道我是谁了。”我说。

    “我去。”白凡轻蔑一笑,引得他的一众“喽啰”也跟着起哄,“你说我跟她处‘对象’可碍着你什么事了。”

    “你叫白凡。”我问他。

    “是我,怎么着?”白凡看着我,翻了翻眼皮。

    “白凡。你们的事我多少知道一点。既然已经分手了,你又何必死缠着不放呢?”我说。

    “哦,她跟我处‘对象’还没两天,就说要跟我‘黄’。我连她手都没碰一下,这不拿我当猴耍呢吗?这事搁谁身上谁也不干啊,对吧!”白凡一脸的不甘,像是占了多大的“理”。

    “处了没几天就跟你‘黄’了,连手都没碰过,是吧。”我说。

    “嗯,对呀。这我能平衡吗?”白凡说。

    “那你还想干点什么?”我问道。

    “怎么着也得……”白凡扭头看了看他那几个跟班,猥琐地笑了,“啊……那什么是吧。你赶紧走吧,你不就是他们家的一保镖吗,这事你管不了。”

    “真不要脸!”玛丽小声在我身边嘀咕。

    “白凡,我看你像是个聪明人。”我说。

    “废话,这他妈还用你说,我当然聪明人。”白凡朝地上啐了口痰,冷冷地笑了笑,说道:“怎么着,想拍马屁?”

    “哼……”我也冷笑,说道“如果你真有你想得那么聪明,那么现在你应该已经离开这里了。”

    “嘁,你这么说我还真想看看你到底能把我怎么样?”白凡晃着脑袋跟我“叫板”。

    “你真想知道?”我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那可对你没好处。”

    白凡低头犹豫了一下,然后他眨了眨眼,又看了看四周,然后点头对我说道:“我想试试。”

    这时玛丽指着白凡说道“哈!你完了你完了!我跟你说,他可厉害了,他会法术,看他等会儿怎么收拾你!哈哈哈……”

    “什么?法术?”,白凡看了看他的同伙哈哈大笑,“今天我就在这儿等着,看他能给我变个什么法术……玛丽你看着,你别以为他个子大,长得壮,那不顶用,我们家‘阿东’以前是特种兵,那可不是吹……现在我一个电话就过来,像他这样的打他三个,你信吗?”

    接着他又对我说,“快点变呢,我倒要看看你他妈能变个什么鸟出来……”

    正这时从我身后飞来半截砖头,不偏不倚正拍在白凡的腮帮子上。“啪”的一声,白凡晃了晃,然后一个跟头栽倒在地,人事不省。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扭头向砖头飞来的方向看去,街上人来人往,都在各行其是,根本没人注意我们这里。

    “哪来的?”有人问。

    “不知道?”

    “白凡!白少爷!……”

    ……

    白凡那几个同伙见白凡倒地顿时慌了手脚。他们四下张望,找了半天也没找出砖头的来源。而我却从人群里认出了刘小风的背影。他慌慌张张地向拐角走去,而且还不时地回头向这里张望。

    “怎么样,这回信了吧,他会法术。”玛丽找到了佐证,“你们还是赶紧把他送医院去吧。”

    “还真是甲状腺开砖!”我冷笑着拉着玛丽向外走。

    “你这根本不是法术,”其中一个高个穿着花衬衫的小子苦着脸说,“这是砖头砸的。你们别走,打伤了人还想走。”

    “谁说是我们打的,你看见了?”玛丽不屑地说道。

    “花衬衫”说:“那不是你们砸的,你不是说他会……”

    “你不说这不是法术吗,还赖我们干嘛!”玛丽抓住了那家伙话语上的漏洞,气势更盛。

    “花衬衫”一时语塞,其他则人乱作一团,我和玛丽趁乱离开回到了车上,刘小风早已在车里等着我们了。

    “这手真臭,现在一点准头都没有了。”刘小风慨叹不已。

    “怎么,是你打的?”玛丽说道,“不是打得挺准的吗。”

    “嗯?”刘小风一边启动车一边跟我们说,“我没想打他,我想打那个穿花衬衫的小子。刚才就属他打我打得狠。”

    “哦,”玛丽又看向我,“刚才你怎么不动手啊,你不挺厉害的吗?平时吓唬我行,碰到硬一点的就蔫了,你倒是拿出两手让他们看看呢。你不是会喷火吗,用火烧他们,看他们还敢来欺负我。”

    “对付他们几个根本不配我出手,有刘小风就足够了。”我不愿多做解释,心中却对刘小风另眼看待,他对这帮半大小子还真下得去手。

    “他们不配,那谁配啊?”玛丽怪声怪气道。

    “到时你就知道了。”我说。

    “我拭目以待呦。”玛丽说道。

    事隔一天,下午我们去接玛丽的时候,发现有些不对劲。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最后走出校门,而是气鼓鼓地很早就出来了,坐进车里也是一言不发。

    “怎么了?”我问她,“是鼻子开啤酒那个出院了,还是又来个胸口碎大石的?”

    玛丽并不做声,眯着眼看我,眼中有我熟悉的寒光。看来她这是在跟我生气。我扭回头不再说话,等着她爆发的那一刻。

    “你看看这是什么!”果不其然,她忍了没有十秒钟,就跟我亮了牌。

    她把一本厚厚的书砸到我的肩上,我拿过来一看,是一本《心理疾病的自我诊治》。我随手打开翻了翻,上面简单的介绍了各种心理问题和应对方法。

    “怎么了,这本书写得不错。”我说。

    “什么不错,你前几天跟我说的东西都是这上面的调理方法,还什么狗屁读心术,你个大骗子!”玛丽说着话抢回那本书,用力地往车窗上拍打。

    “你知道什么,如果连自己都不能清醒的认识自己,怎么能读懂别人的心思。”本来想敷衍她,可话一出口,我忽然觉着这么说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于是继续往下编,“读心术最重要的就是静心养性,心无杂念,然后把精力集中于一点……”

    我看见玛丽正盯着我在看,神色骇人。

    “干什么?”我说。

    “你在撒谎。”玛丽冷冷地说。

    “凭什么这么说。”我问。

    “感觉。只要我集中注意力,就能看出你在想什么。”玛丽语速很慢,看来她的重点没有放在和我交谈上。她只不过要用这种方式,让我放松精神。她盯着我的眉心,目光很有穿透力,我似乎能感到她精神力的侵入。

    不会吧,她按照我瞎编的方法去练习读心术,难道还能练成?荒唐。

    我不说话,微笑看着她。我清晰地感受到了她那清澈而敏锐的精神力量,那是一丝一缕洁白纯正,毫无瑕疵的精神力。只有拥有纯洁灵魂的人才拥有这样的精神力量。玛丽的灵魂就像一潭没有受过任何污染的湖水,清澈见底,洁净无比。没想到她拥有着这样的灵魂,比我在火狱中千辛万苦洗涤过的灵魂还要纯洁百倍。

    我猛然想到了德鲁,这家伙一定是知道玛丽拥有纯洁的灵,他一定觊觎这纯洁的灵。可他一个魔王要这么纯洁的灵干什么呢?这点我想不通,但至少我知道玛丽却有不同常人之处。

    “哈!”玛丽欢快的叫声打断了我。

    “你看到了什么?”我问她。

    玛丽得意地笑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线,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你呀……”

    “我怎么了?我在想什么,你倒是说说看?”我说。

    “你呀……你在心里夸我来着。”玛丽微笑说道,“头一次!头一次看见别人在想什么!这个读心术真好玩!”

    “这么说我没骗你,对吧。”看着她兴奋的样子,我心里犯起了合计,莫非这小丫头真能看什么来?不能。再怎么说,她也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小姑娘。

    玛丽晚上去逛街,我责无旁贷要跟着去。其实我巴不得她天天出去逛才好,这样才能把德鲁引出来。我现在简直都要怀疑德鲁是不是把我们给跟丢了,要不怎么他到现在还不行动。

    我提着一大堆购物袋,跟在玛丽后面逛了半天街,然后又跟着她喝了一通冷饮,准备回去的时候她又说没玩够,要我跟她去迪吧玩。我见时间还早……其实就是晚也没事,我不在乎。

    她带着我就近来到一家名叫“妖异”的迪吧。它在一座高大酒店的一侧,门面装潢得十分大气豪华。硕大的霓虹不时变幻出绚丽的色彩。霓虹灯下,几个年青人恣意大声谈笑。

    迪吧在三楼,里面乐曲震耳,灯光迷乱,气味浑浊。烟草熏烤肺子的香味夹杂着其他奇怪的味道,有点让我想起我的老家。

    我俩刚找了个地方坐下,玛丽就对着我的耳朵大声喊道:“这个地方都是男的掏钱请女的,所以你得请我。”

    “凭什么,你那‘假爹’一个子儿都还没给过我呢。”我大声喊道。

    “那,那刚才我还请你吃冷饮,喝汽水了呢,现在该轮到你请我了。”她跟我翻着小账。

    “我又没让你请我,是你自己愿意的。”我大声说。

    “你就不能绅士一点!”她冲着我的鼻子大声喊。

    “谁说绅士就一定得请你,再说我也没钱!”我跟她对着喊。

    “没钱,以前你骗我那些钱哪儿去了?还有你从雷斌哪儿骗的!”玛丽说着从包里拿出钱夹,掏出几张钞票推到我面前,“等会儿用这个结账,说好了,算你借的啊。”

    “那我不要,你自己付吧。”

    “死心眼,好了,不用你还了。”玛丽噘着嘴嘟嘟囔囔不知在嘀咕些什么,我也懒得去听。

    “两位需要点什么?”这时一个穿黑色马甲,白色衬衫,系着黑色领结的年轻侍者走了过来,“今天我们店庆,所有酒水一律七折。”

    “我要一杯‘蓝色梦幻’,要大杯的,还要一个大果盘,再来一瓶金酒。”玛丽说道。

    “这位先生呢?”侍者迅速地记下。

    “小孩喝什么酒,给她柠檬水。”我知道这个“蓝色梦幻”是一种调和酒,度数很高。

    “谁说我是小孩。再过一个生日我就成年了,别听他的,给我拿来,再给我们开一瓶红酒,对了,冰块多给我们拿来点啊。”玛丽驾轻就熟,显然并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

    见她如此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付钱了事。玛丽显然很快就融入到这里的氛围,她一会儿跟着乐曲摇头晃脑,一会儿跟着DJ高声尖叫,陶醉得不行。

    我觉察出一点异样,这里有种我熟悉的味道——恶魔的气息。很明显这里有我的“老乡”,我能感觉得出来。我不自觉地笑了。终于出现了,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我环视周围,把目光集中在了一个人身上。那人背对这着我,孤身一人占着一张台,面前只有一杯冰水。他显然也感到我的存在,不过他很聪明,并没有回头看我,而是起身离开了。

    “我有点事出去一下,等会儿就回来。你千万不要走开。”我跟玛丽说了一声就跟了上去。

    那个人径直穿过扭腰晃腚的人群,拐进了大厅边上一个小门。我紧随其后也进入小门,进门之后发现那里是一条昏暗的走廊,只有一盏乌黑的白炽灯挂在棚顶上。

    那人的背影消失在拐弯处,我迅速跟了上去。那里是一条更长也更暗的走廊,但那人已经消失不见了。我迅速地来到了走廊的尽头,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楼外。这里是一条外接楼梯,楼梯和楼梯下面皆是空无一人。四外静寂无声。

    他跑了?不能。我还能感受到那邪恶的气息,他并没有走远,一定还在这里。这时从我头顶上传来一个声音。

    “你是谁,干嘛跟着我?”

    一张丑恶的脸倒悬在我的头顶上方。短小的角,锋利的獠牙,火红的眼珠。那人已经变得全身遍布鳞片,手脚也都变成锋利的爪子,深深地抠进墙壁里。此时,这“人”就像一条大蜥蜴趴在墙上。没错,他是地狱里的一个恶魔。

    十二章“此刻的眼神”

    如果是一般人,看到这情景非吓得昏死过去不可。可惜他今天碰到的是我,如果他知道我是谁,昏死过去的一定是他。

    我不太习惯抬头跟人说话。于是我伸手抓着他的脸,把他揪了下来。

    “来,到爸爸这儿来。”我说道。

    那恶魔嚎叫着,四脚乱蹬。他的头已经被我炙热的手掌烫得冒出烟来。我松开手,他便从五六米高的空中掉了下去。

    “啪”的一声脆响,那恶魔结结实实地拍在地上,我也纵身也跳了下去。

    “谁派你来的?”我问。

    “嗷呜——”那恶魔在地上痛苦地扭动着身体,捂着脸不住的哀鸣。

    “嘘——”我做了一个让他噤声的手势,“小点声。”

    “没人派我来,是我自己偷着跑出来的。”他并没反抗,显然知道我们之间的力量有着巨大的差距。

    “不对。有人派你来,这我知道。”我诈他。

    “真的没有。”他微微抬起头,一只眼睛已经被烧坏,上下眼皮被一片模糊的血肉粘在一起。

    “那为什么到这儿来?”我问。

    “我,我……”他支支吾吾不愿意说。

    “快说!”我对他吼道。

    “哦,我……我上来是想要干点私活的;我发现有一种东西,如果人们吃了很快就会上瘾。用不了多久,他们会为了这种东西把自己交到我手里。”恶魔说道。

    “那是什么东西?”我问道。

    “就是……就是这种东西。”恶魔产生答道。

    说着话他掏出几个小塑料袋,上面贴着一张小纸条,写着“魔鬼的耵聍”,

    我拿在手里看了看,那是一种白色的粉末。我又闻了闻果然一股刺鼻的腥臭味道,于是把它扔在一旁。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我说。

    “上面不是写着吗,那是……那是我的耳屎。”恶魔惶恐地说道。

    “耳屎?”看来人类的口味真的变了,变得连我也拿捏不准了,“你说的都是真的?”

    “都是真的,千真万确。”他连忙答道。

    我非常失望,原本以为这会是一条新线索,却没想到碰到了一个“干私活”的家伙。我狠狠地踹了这家伙的屁股一脚,说:“不错,好好干,你会有前途的。现在滚吧!”说完我便转身离去。

    实际上总会有些恶魔偷偷地跑到人间去作乱。这事虽说是不被允许的,可是私底下还是有一些恶魔会这么做。魔王作为恶魔的管理者,本来是应该制止这些事发生的。可他们一般都会秉承“民不举官不究”的态度,只要没给他们捅出太大的篓子,他们都会睁一眼闭一眼,装作不知道。

    看来这个偷偷出来“打食”的老乡没能给我带来任何好消息,这让我很点沮丧。但我没心情去处罚他,因为我也是偷跑出来的。

    “谢谢您,大人。您的恩情比火湖还要广阔,还要炙热,感谢您,伟大的……魔王。”那家伙在我身后千恩万谢,用的是地狱中的语言。

    我站住脚步,这家伙竟然知道我的全名。要知道,即使在我所掌管的十七层火狱里,知道我全名的恶魔也没几个。而且那里的恶魔都是在火湖中诞生的,所以他们根本不怕火;这个家伙显然不是我们那里的人,而且我也没有从别的地方见过他。那么,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呢?

    “你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我停住脚步,转身问他。

    “啊?”那家伙身子一震,意识到了自己说走了嘴。

    “这个……”他边向后面退去边向四下看,“没有没有,我,我并没有说什么,您听错了。”

    拙劣的演技显然救不了他,我一步跳到他面前,笑着问他:“德鲁在哪儿?快说!”

    “什么德鲁?我不知道!”他已经退到了墙根。

    “快说,德鲁在哪儿?”我伸手掐住他的脖子,缕缕青烟从我的指缝中冒出。

    “你的末日快来了!大魔王!你就快完了!”他见自己暴露了,气急败坏地嘶吼着。他的大嘴在我面前咬得“吭吭”作响,但无奈被我捏住脖子,碰不到我半分。

    “你的末日……”他的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在我的手中变成一团明亮的红碳,然后逐渐变暗,最后化成一堆散落在地上的白灰。

    这么不结实。我还指望能从他这里得到点有用的东西,这下可好,再有什么问题,我都只能问地下这堆白灰了。我后悔不该下手这么重。

    但毫无疑问他是德鲁的手下,既然他在这里,那么德鲁离这里也不会太远。那么他会在哪儿呢?我猛然想起玛丽,她还一个人呆在迪吧里。

    迪吧里乐曲震天,人头攒动。我分开人群回到我们那张桌子前。桌上的酒水饮品都在,玛丽买的东西也一样都没少,却唯独少了玛丽。

    她去哪儿了?我焦急地四下张望。镭射灯伴着震耳的乐曲不停地闪烁,把正在跳舞的人们定格成一张张丑态百出的幻灯片。

    “玛丽!玛丽!”我大声叫喊,却无人回应。

    我问一个我身边眯着眼,摇得有点“物我两忘”的小子,“看没看见一个个子这么高,长头发的女孩?”

    那家伙眼都没睁,继续摇头不止,不知是回答我还是根本没听见我说话。

    “喂!”我晃了晃他肩膀,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一副死去活来的模样。

    “傻逼!”我看他一定是吃了那个恶魔的耳屎,魂儿都没了。

    玛丽已经不见了,她一定是被德鲁给弄走了!德鲁派了那个蹩脚的“演员”把我从玛丽身边引开,然后他再出手把玛丽带走,真该死!这么简单的诡计就把我给骗了!

    我懊恼不已。正在这个时候,有人捅我的后腰,我回头一看正是玛丽。

    “你在这儿干什么呢?”她端着高脚杯问我。

    “你跑哪儿去了?”我喜出望外,“而且你还喝酒了?”

    “我没去哪儿啊,就是去潘大哥那里跟他喝了一杯——可乐。”然后她指向身后站着的一个人。

    这时我才注意到在她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人,一个高挑俊朗的年轻人。

    “是你?”我见过这个年轻人。

    “想起来了吗?你们在劳山上见过的。”玛丽说道。

    这个人正是潘峰,去劳山时我遇见过他。当时他和一个叫何伟的家伙在一起,自称都是大学生。他们俩后来在山上还帮过刘小风,抓住了那个抢包的同伙。

    “哦,当然。”我说。

    “他叫莫十七。”玛丽忙给我们介绍,“这位大哥哥叫潘峰。”

    我朝他点一下头算是打招呼。潘峰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说话。

    “你说巧不巧,今天在这儿又遇见了。”玛丽的话明显要比平时多,“那天你帮我一个大忙,我还没来得及谢你。今天在这里碰上了,说什么我也要请你喝一杯。”

    “不用了,刚才你不是谢过我了吗。”潘峰说,“而且酒也敬过了。现在你朋友回来了,我也放心了。这里的人很杂,要当心。”他向玛丽举了举酒杯,转身要走。

    “怎么能这样就算了呢。”我拦在潘峰身前,我才不会傻到以为他出现在这里是什么偶然,“说什么也得再喝几杯,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不是吗?不为别的,咱们今天就为了这份‘巧’。”

    “就是,刚才那杯不算,可乐也是你的,我的酒在这里,我这就去拿过来。”说着玛丽就向我们那张桌子走去。

    “真的不用了,”潘峰犹豫着,但见我们没有放弃的意思于是说道,“那好吧,不如去你们那里喝一杯吧。”

    我们三个来到我们的桌子旁坐下。玛丽又是倒酒又是加冰,忙得不亦乐乎。我冷眼瞧着潘峰。潘峰还是板着面孔,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玛丽倒酒他就喝,也不多说话。

    除了出现的时机太敏感之外,潘峰身上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他看上去完全就是一个不善言谈的普通人,在他身上我一点邪恶气息也没有发现。

    难道这真的只是巧合?不能!这家伙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他可疑,但我说不出来他到底那里不对劲。潘峰似乎觉察到了我目光中的异样,他坐直了身子对我说道:

    “莫先生,你认识玛丽多久了?”

    “比你稍微早一点吧。”我答道。

    “哦,那你们是……”潘峰问道。

    “我是他父亲请来.....”

    “他是我朋友。”玛丽向我这边靠了靠,抢过话头。

    “哦。”潘峰不再言语。

    “你好像不太爱说话。”我有意套他的话。

    “是的,我这个人比较怕羞。”潘峰微笑着说,但他并不拘谨。实际上,他坐在这里表现得比我还要自然。

    “喂,你还不知道吧,潘大哥不仅心肠好,而且人家还会画画呢。”玛丽看了我一眼说,“哪天还得麻烦您教教我,省得他们老是笑我画得不好。”

    闲谈中一瓶红酒很快就要见底了,玛丽的果汁也喝得差不多了。我并没有打听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也没有看出这位自称潘峰的人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不好意思,打扰了两位。”这时一位身姿婀娜,长着一双媚人的“狐狸眼”姑娘走过来,用甜得有点发腻的声音对我们说:“潘峰,大家都在等着你呢,赶紧回来吧。”

    “哦,那不好意思了两位。朋友们都在等我呢,我得走了,咱们改天聊。”潘峰礼貌地跟我们告辞。

    我看见不远处有一张大台,那里坐着五六个年轻人都在向我们这边看,有个人还高高的挥着手,正是那个嘴巴挺大,叫做何伟的家伙。

    看得出来玛丽还没有跟潘峰聊够,但她也没有多做挽留。潘峰对着玛丽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便跟着那姑娘走了。

    潘峰走后玛丽趴在桌子上把弄着手中的高脚酒杯,里面的果汁被闪烁的灯光映射得不时变换着颜色。

    “你会画画吗?”玛丽忽然问我。

    “画画人人都会,不过是有的人画得好点,有的人画得不好而已。”我说。

    “废话。”玛丽白了我一眼,“我问你画得好吗?”

    “好。”我思考了好一会儿后答道。

    “我不信。”玛丽笑了,“你原来是干什么的?”

    “你看不出来?”我说。

    “看不出。”玛丽依旧对着酒杯出神。

    “你不是会读心术吗,为什么不试一试?”我说。

    “就你教我那破玩意……好,就用它试试。”说着话她坐直身子,扭过头直直地盯着我。

    我拿过那瓶喝了一半的金酒,也不用杯对着嘴猛灌一口,然后长长地呼出一口酒气,忽觉着领口有点紧,就解开两粒扣子。

    “看出来了吗,小屁孩?”我问她。

    玛丽正盯着我看,见我喝得畅快,也拿过酒瓶仰头“咕咚”灌了一大口,然后把酒瓶“咚”的一声墩在桌子上,说道:

    “没看出来。”

    “哎……你怎么!”一眼没有照顾到,被她抢着喝了一口酒。

    “刚才你不在的时候,我都已经……这酒不错,挺甜的。”玛丽半眯着眼瞟了我一眼,然后也学着我的样子,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本章结束
一定要记住丫丫电子书的网址:www.shuyy8.cc 第一时间欣赏《你可以叫我魔王》最新章节! 作者:关外x所写的《你可以叫我魔王》为转载作品,你可以叫我魔王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如果您发现本小说你可以叫我魔王最新章节,而丫丫电子书又没有更新,请联系我们更新,您的热心是对网站最大的支持。
②书友如发现你可以叫我魔王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③本小说你可以叫我魔王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丫丫电子书的立场无关。
④如果您对你可以叫我魔王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你可以叫我魔王介绍:
……其实我不想来,其实我们老家要比你们这儿好
……放心,一般情况下我不咬人
……不,我不是来和你们抢女人的,当然更不抢男人
……实际上我吃素,这点你放心
……是的,我是真的魔王,地狱里每个人都知道
……地狱吗,一点都不神秘,想去我领你
……哎哎哎,别走,我话还没说完呢
…………
<看地狱里的魔王怎么玩转都市。
护花,抓怪,除妖,以恶制恶。>
……
……
“什么狗屁简介,其实我什么都没做,是他们招惹我的。”